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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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罗凑近了沈清秋,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既已知我为何物,以为区区毒蛇就能杀死我?可我没想到你竟连名字都是作假……我寻了你数年未果,怎叫我心中不恨?”
沈清秋不知该惊该喜,袭罗没死他定然开心,可他也知道袭罗此时定恨他入骨。一时之间无法作答,沈清秋道:“那日我并非有意,只是见你那般模样心中害怕的很。”
“当年我中了瘴毒,余毒未清,告诉你的名字也是作假,而后又矛盾种种也就未曾向你提起……”
“闭嘴!”沈清秋正欲解释,却听袭罗冷冰冰地打断。他以为是袭罗恨透了他不愿听他解释,可袭罗却捂住他的嘴,让他压低了身体,在他耳边轻轻道:“有人来了,就在船底。”
沈清秋屏息凝神,果真察觉到了水面下的异动。
水下的人已经爬上了货船,沈清秋数着他们的脚步——有四个人。
沈清秋绷紧了身子从包裹里掏出了匕首。他此番出行为了掩人耳目不曾佩剑,只带了匕首防身。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到时你先走。”沈清秋压低了声音对袭罗交代着,“这船尚未开远,你一会儿便能游上岸。”
“我不会水。”袭罗语气平静,放开了捂住沈清秋的手,“既然找到了你我怎会轻易离开?”
沈清秋听了袭罗这番话心下疑惑,他又听见船外传来异动,只好把心里的话压下不谈,朗声道:“外面的兄弟可是冲着沈某而来?”
那边先是静了一会儿,接着有悉悉嗦嗦的说话声,沈清秋站了起来,靠在船舫的门边继续说道:“几位为夺血玉不辞辛苦寻到此处,叫沈某好生佩服!”言罢,他侧身闪出了货舱,手持着匕首往船舫外的一人划去。
那人闪避不及,胸口被划开,就这么落进了江中。
受伤的那人想必是四人中的头领,剩下那三人略有迟疑,可还是与沈清秋缠斗起来。
沈清秋这几年武学有所精进,而且使着匕首的近身战更是强项,要制住那三人并非难事。
那三人使的是短剑,若论兵器长度沈清秋倒也讨不得便宜,胜就胜在他先前出其不意的一击,先将一人打下了水,让剩下的三人慌了手脚,这会儿一对三是绝无胜算的。
而且,现在要的就是速战速决,若是让那三个人找到了节奏,他自己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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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看准了时机,击他们身上几处关节,将那三人全部制住之后,立刻碎了三人手骨,又断了他们几根肋骨,很快他们便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其中两人眼见自己被缚,立刻咬破了口中的毒囊,沈清秋见情况不妙,掰住了剩下一人的下巴,在他后背拍了一下,那来不及咬破的毒囊就被这人吐了出来。
先前那两人已经服了毒,这会儿口中早就鲜血横溢,想来也是回天乏术了。沈清秋见到这场面有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想杀人的,好在现在还有一人没死——
“你从何得知血玉之事?说!”他将匕首抵上了那人的脖子,刀刃已经划破皮肉,在深一寸就可以割开那人的喉管。他会问这人便是看准了他怕死的本性,在那两人干脆的咬破毒囊时只有他还在犹豫。
“是……是——呃啊!”那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江面激荡起水花——水中窜出一人,起手就用短剑刺穿他的喉咙。
那人喉咙被刺穿,临死前口中呜咽着想说什么却都漏了气,全然听不分明。
沈清秋背对着河中那人,惊讶于那人竟然未死,还在水下憋了许久后才反击。他一时躲避不及,肩上的衣料被剑身拉开一道口子,所幸伤口不深,只是浅浅地割伤了皮肉,没伤到筋骨。
他急忙侧身,用未受伤的一边拿起匕首抵挡,那人显然是受了伤,使不出全力,竟被沈清秋一把短短的匕首格了回去。
袭罗在舱内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不慌不忙地点了藏在袖子里的香,舱内醉酒的船工因为这香而睡得更加安稳。点完那一支安魂香,袭罗站起了身走出船舱。他身边绕着几只蓝色的蝴蝶,扑棱着翅膀的样子显得十分诡谲。
“袭罗……你怎么出来了!”
沈清秋惊讶,那人却见袭罗身体单薄,不似习武之人,转而朝他攻去。
袭罗立即就被那人制住双手,但丝毫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样子。
沈清秋只见到袭罗的衣服鼓了鼓,似有什么东西在衣服内躁动,很快就有大批的蓝色蝴蝶从他的袖口领口飞了出来。
那人很快发现不对,奈何已经被蝴蝶包围,他慌忙松开了袭罗驱赶着身边不停振翅的东西。
他先前被沈清秋所伤,胸口的伤并未止血,刚才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和沈清秋打斗而已。在他身边扑腾的蝴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越发躁动起来,都纷纷往他受伤地
地方钻,有些甚至顺着被割开的皮肉钻进了肌理。蝴蝶振翅所落下的粉末落在他□在外的皮肤上立刻将表皮融化,那人疼的打滚,很快就成了血肉模糊的东西,只会呜呜地叫唤。
沈清秋愣在一旁,偶尔有几只蝴蝶攀上他肩膀上的伤口都全数被袭罗赶了下去。隔了一会儿沈清秋才将眼前的场景消化完毕,急忙道:“袭罗你快住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袭罗无可奈何的看着沈清秋说:“这些东西虽说是我的本命蛊,但这些年在中原疏于照顾它们,这都饿疯了,根本不会听我的。我身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