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大雍面对的绝境,只说经过和狄先生的友好磋商,双方达成最终结果,就是星河可以入学医学系,但必须在儒道法三家之中选择一家当做选修。
谢子墨听得目瞪狗呆。
“你大概是全白鹿山唯一一个,先生求着你将儒法道三家选做副修的学生了。”
白鹿山选课规则,诸子百家,只能选其一做主修,因为学生成分问题,大多数都是选儒道法三家其一做主修,其他如医墨农兵杂之类的,选几样做副修,这样倒过来的,世家里星河也许是独一份。
“哈哈,这不是很好吗?”星河哈哈大笑:“一定很有趣。”
因为要等谢草包,两人在白鹿山足足留了半个月。
第五日的时候所有考生考核都已经结束,拿着代表通过的弟子铭牌下山回家。
星河两个作为被害者及其家属同样拿到铭牌却回不了家,难免有些可怜,就和徐先生求了许可,干脆泡进了进行文试的那十间图书馆,不到吃饭睡觉的时间绝不出来。
这十间图书馆除了那十架四千卷,剩下的满屋子可都是星河没看过的,里面有对四千经典的注义,有某大家的读书心得,当然,更多的是们写下的短小精悍的小故事!
神一样的!
星河自从发现这一点后,几乎是满含热泪的泡图书馆。
他终于能在度拥有丰富的精神文明了!
这里的和现代的写的作家,完全是两回事。
这里的“”,更多指的是“小家之说”或者“小人之说”。
因为没有什么“巨子”一类的领军人物,只有稗官和靠说书为生的艺人们在街头巷尾传颂故事,这些故事通俗易懂,且带有一定的思想性,在百姓间流传极广,却扩散不到上层社会,因为格局不大,被称为“”。
而能被收录进白鹿山图书馆的“”著作,基本上都是心灵鸡汤类,看在星河眼里,真是熟悉又陌生。
好想拌一点砒霜进去进去啊……
兄弟成了宅男,谢子墨只好舍命陪君子,也跟着一起泡图书馆。
不过谢子墨不爱看,他看的当然是法家经典。
“任相爱用儒修之人,不过我将来入军中,法家在军中比其他几家用处更大,至于选修,自然是兵家。”
星河咂舌,任天泽真是一手遮天。
听听这话:任相爱用儒家之人。
重点是任相,都不是皇帝!
虽然在世家大行其道的大雍,皇帝几乎就是个吉祥物,然而你们的忠君爱国呢?就这样还敢称要学儒?
半个月后,谢草包和邬淞前后脚到了白鹿山。
那时满山学子早已走光,连先生们都走了,只剩下徐先生狄安中还在陪着等。
没办法,副校长要作为代表留下,副校长的师弟总不能跑的太快。
先到的是谢草包。
如果单看外形,当真看不出这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内力竟是个草包,但一开口说话,虚假的怒气和真实的得意夹杂着些许恨意,交织成一张扭曲的面容,像是后世的意识流画作。
一开口,谢草包就痛斥谢子墨“心狠手黑,不为人子”。
第52章 演技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草包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坐实谢子墨伤人罪名。
可他难道真的不觉得,作为父亲,这样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训斥儿子的嘴脸,实在是太难看吗?
要知道在现代,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
比如说学校里两个小孩儿打架,老师叫来双方家长,经常会有家长对着自己孩子劈头盖脸先骂一顿,然后再跟老师保证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之类。虽然孩子们大多难以接受,但这未必不是爱的一种。
不过这种情况都有一些必要的前提。
比如孩子调皮总是捣蛋,家长被叫学校已经习惯了,家长笃定是自家孩子的错,先自己骂一顿,对方家长和老师才不会说的太难听。
又比如两个孩子家庭一方势大一方贫穷,那么就算你占理,多半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对算对方家长通情达理,但能打架的熊孩子,这回被家长训了,转脸就堵了你在揍一顿撒气。
但谢家完全没有什么必须要忍耐的前提啊!
谢家十八大世家之一,对方是谢父手下小兵,不陪着笑表示捅得好就已经是邬家很有节操了好吗!
狄安中看不下去,正要提醒他事情已经查明,根本不是谢子墨的错,但恰好这时,邬父进来了。
谢明瞬间甩开他们,三两步迎上去,握住邬父的手,一脸愧疚和亲近。
愧疚是装的,但亲近一定是真的。
能豁出来长子前程给自家上司搭桥铺路,这tm不是亲信谁信啊!
就算以前不是,从今天过后也就是了!
谢草包和邬父两人就这门站在门口,执手相对泪眼。
谢草包哭:“老邬啊我对不起你呀!我没将孩子教好,叫他伤了你家淞儿啊!”
邬父劝解:“谢公严重了,大公子年少气盛,一时火气大也是正常。何况我听家仆说淞儿伤的并不重,养养就好。”
谢草包哭:“可淞儿错过了今年的白鹿山考核,远大前程几乎尽毁啊!”
邬父微笑:“下臣当年也没能有幸入白鹿山,而今不也在谢公手下施展?可见只要人有心,肯脚踏实地,无论什么地方出身,都有出头之地。”
啧啧啧,看看邬父这风采,这言辞,这鸡汤灌得!
演技起码是谢草包的十倍!
星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