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江浩然大笑。
手机响了,他理所当然似的说:“老婆,帮我把电话拿出来。”
阮悠游板起脸叫他别瞎喊,在他包里翻手机时不小心瞄了一眼,和阮悠游的直觉一致,电话正是武清打来的,那个倒追他的小朋友。
“喂?”
当着阮悠游的面,江浩然接了电话,没说几句眼神一变。
阮悠游问,怎么了?
江浩然斥道,这个傻逼,有群众到他单位闹事儿,他一个小喽啰冲在前面,被打伤了。
“啊?”阮悠游有些惊讶:“没事儿吧?伤得重吗?”
“不知道,人刚送进医院。”江浩然盯着前方并不宽阔的露面,有女司机挡道,他不耐烦地摁响了喇叭。
“回去赶紧到医院看看吧。”阮悠游观察他的一系列反应,冷静地劝道:“别急,有医生在,你再急也没用。”
“我不着急。不过他以前在军校的时候就伤过脊椎,算是受保护动物。”
“这么严重,那他们家条件怎么样?”
“还行。”江浩然一语带过,把广播的音量调小,又开了最低档的冷气:“没事儿,你睡一觉吧。到了我叫你。”
阮悠游听他的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头一歪,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江浩然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给他盖毛巾被,一路上阮悠游一动不动的,像是真的已经睡熟了。
路上废了五个小时,一到b市江浩然先把阮悠游送回了家,他还有个饭局要出席,今天晚了,明天再去医院探望病人。
“你还是今天去吧。”暮色低垂,阮悠游站在傍晚的风中,浮起的沙尘微微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不用顾忌我。如果你对他有什么,你应该去看他,如果你对他没什么,那为什么不去看?”
“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江浩然一面打电话给陈文硕确认晚上吃饭的时间一面说:“不过一听就不是真心的。”
“怎么不是真心了?”阮悠游看着江浩然发动车子,向后退了两步,倒后镜中映出的他的身影离他自己越来越远,他伸手向江浩然挥了两下,转身走进楼栋里。
一分钟后,江浩然把车又开了回来,他打电话给已经进了电梯的阮悠游,半是命令半是无奈地道:“上车,我们一块儿去医院看看。”
“为什么啊?”
“我不想你多心。”
电话那头,阮悠游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我这不是多心,我是小心求证,大胆推断。”
“下来吧。”江浩然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挂了电话。
这种二话不说就挂电话的方式虽然可恶,可百试不爽,阮悠游进门后先洗了脸和手,再探身到窗台上时,发现江浩然的车子依然在楼下停着,他仿佛已经能看到江浩然正坐在车上抽烟的画面,烟灰会被不耐烦地弹出窗外……
天色越来越晚,窗户也被涂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灰蓝,阮悠游也点了根烟,他慵慵懒懒地吐着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似乎想看看江浩然能忍多久,明明很担心病人的伤势吧……
看到阮悠游下楼了,江浩然毫不意外,可表面上他微笑地望着阮悠游,语气恭敬:“犹豫了这么久?你在想什么?嗯?”
“我上厕所啊。”阮悠游耐心地解释。
“行。”江浩然心想,能装才是阮悠游,毕竟是最佳女主角。
到了医院两人直奔住院部,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武清躺在雪白的床上,灯还是开着的,照着他透明苍白的脸,他微微地侧过身,露出腰上缠绕的绷带。
“武清!”江浩然上前一步,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带过的士兵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心被重重拧了一下。
“江大哥……”武清睁开一条眼缝,露出湿润的,小动物般的眼睛。
“怎么样了?”江浩然不忘看眼门口,发现阮悠游竟然不见了,他不禁挤了挤眉心。
只听床上的武清呻吟道:“嗯……医生说,我的旧伤又复发了,以后,很有可能……”
“拍了片吧?”江浩然拉了张椅子坐下,岔开会让他痛苦的话题,关心地问。
武清点点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双肩抽搐个不停。
“这不是正和你的想法?”越是难受的时候,江浩然越喜欢用玩笑来缓解:“以后可以一辈子窝在家,当米虫,不好吗?”
两人正谈着呢,有护士来敲了敲门,大声问:“23床的病人,你没事啊,可以走啦,怎么还在这儿呢?”
江浩然一听这话便太阳穴一跳,而当事人武清已经像只虫子似的僵死在了被窝里,护士见他俩无话,奇怪地扫了两人一眼,立刻惊讶地张大嘴:“啊?你怎么绑了绷带啊?你不是头撞了一下吗?谁给你绑的啊?”
“我……”武清本能地坐起来,着急扯住江浩然的风衣下摆:“你别走!听我解释!”
……
江浩然握着他的手腕,缓缓施加力道,直到他自己受不了地缩手:“你慢慢玩,我还有事儿,恕不奉陪。”
武清低着头,这次真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手无足措:“我就是想看你在不在乎我……江浩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听说我受伤了就马上来看我?”
江浩然背对着他,胸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气得上下起伏。
“我知道,你可能更喜欢那个谁,可是……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分。我虽然认识你比较晚,可是不代表我没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