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吧。”我说。
虽然这社会对同性已经宽容了许多,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放肆,她的工作环境对我来说完全陌生,我不知道这种事对她会不会有影响,要是有影响,会有多大的影响。
怎么样,我都不愿意冒险。
难道不公之于众的爱,就配不上爱了吗?
但顾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从前我们也因此吵过架,她一直想让身边的所有亲近的人知道我,也知道我是她女朋友。
这大概就是我和她不同的地方。
果然,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她没有任何回应,只默默地把我的眼线化完。
我睁开眼睛,她已经站了起来,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叹了声,也站起来跟随她。
在她身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豆浆,她仿佛没看到,刷着手机不理我。
我把杯子挪了过去,看着她的侧脸说:“别这样,我们不是说过,有问题要放在面上解决。”
她顿了几秒,把手机锁屏。
她说:“我们是朋友?”
我摇头:“是爱人。”
似乎我的回答触动了她,只见她低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愤愤地说:“你还知道。”
紧接着,她又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们要以朋友的身份相称?”
我听后握住她的手腕,偏头解释:“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惹麻烦。”
“ok。”她对着我摊手:“那我问你,能来询问我们俩关系的,你觉得她和我的关系怎么样?陌生人,认识的人,或是熟人?”
我仔细想了想。
既然顾桐能带上我,那么所谓的那些陌生人,认识的人,自然会自动把我划到顾桐朋友里,而真正能问出口的,必然是看出点猫腻的。
而能被看出猫腻的,必然是。
“熟人。”我回答。
答完后,我才发现,我恍惚被洗脑了。
她看着我,再次对我摊手。
我:“但是我担心……。”
“ok。”她伸手阻止我:“我们圈内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再说,这种关系,我想不到它能对我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她看着我说:“这么说吧,要是我某次的作品不被肯定,其中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个同性恋,你觉得以现在发达的网络,大家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会抨击主办方,更甚,会瞎捧顾桐。
我愣愣地看着她。
似乎,又被洗脑了。
她见我这样,偏头对我一笑,勾住我的下巴,问:“所以,你该怎么介绍你自己?”
我机械式地回答:“我是顾桐的女朋友。”
她满意地默默我的头,满脸写着“乖”,并撕了一块小面包喂我,作为答对的奖励。
等到吃完早饭我才恍悟过来,明明刚才我的态度和立场,是想要劝她,想说明这只是一个小聚餐,不用太放在心上,朋友和女朋友我们不用太区别太计较。
可结果为什么……
顾桐这个人,想要说服别人时,总是一套一套的。
我甚至记得大学时,她和小柔分别收集一款鲜少的纪念币,两人几乎是同步的,而最后那一枚,是在她们共同努力下得到。
当时我还在担心,她们是否会因为这枚币大吵一架。
可结果,在顾桐所谓的,“我们都是支持这个项目的。”,“我兑换更方便一些。”再同她分析两人的需求量,最后说她只是暂为保管,小柔可以随时来欣赏观看,这些骗小孩的手段,骗走了小柔手中的金币。
那时的我,还因为亲眼看到了这个欺诈的过程,良心不安了许久。
顾桐的观念里,似乎很少有谦让这个说法。
不过确实,她从小在县城里就被爷爷奶奶宠爱大,到了这儿之后,又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养了一身的骄傲。
小柔曾说,顾桐除了我,生活上似乎就没碰过什么壁,她还说要感谢我,能顾桐收敛一点与生俱来的脾气。
小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顾桐这个人的脾气,在我这儿,比人前更加捉摸不透。
晚上我同她约好,一块儿去看最近刚上映的电影。
看电影这种事最好打发时间了,我们刚在一起时,还喜欢想着办法,每次见面都做不一样的事。
那时顾桐说,要把情侣之间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后来才发现,这种事很难实现,情侣之间做过的事,大体来说少之又少,我们经过半年的修炼,最终把看电影这件事留了下来。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轻松,更好驾驭的了。
看完电影在商场里逛逛,在大玩家看到有人跳舞便停下来看一会儿,时间很快地就过去。
今天我们选了本场评分最高的电影,她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因为和卖多聊了一会儿,小哥竟然送了她半勺。
我在队伍后面等她,平淡地看着这一切。
她回到我身边后,把小盒的那杯爆米花给我,笑着说:“送的。”
我摇头失笑,捏她的脸:“你就祸害人吧。”
接过她的爆米花,并夺过她手中的可乐,问:“为什么只有一根吸管。”
她丢了一颗爆米花在嘴里:“我们需要两根吗?”
评分高的电影,自然中间区都被坐满,没有提前买票的我们,自然就被挤在了角落,电影开始时,顾桐就一副懒散的样子靠在了座位上,勾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过去一点,靠在了我的肩上。
她说:“我睡一会儿。”
我转头看着她的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