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不来找我?”厉麟又语带不满的说道。
“我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今天不小心到了您的地盘差点半条小命都没了,实在是高攀不上您这样的人物。”韶清的语气明明十分平静,但讥讽的意味却十足。
平民老百姓戴着一个几百万的镯子到处跑?
然而更引起厉麟的兴趣的是韶清和那天晚上的不同,她今天和那天晚上在巷子里遇到的她很不一样,那天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可是今天,她的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他看不到那里头有半点畏惧,甚至还带着一丝挑衅,很奇怪,他却下意识的觉得,那天晚上只不过是她的伪装,这才是真正的她,而此时那双澄澈清透眼眸里的挑衅更是让他的血液隐隐躁动起来。
正在此时。
老七把人带了回来:“麟哥,人带来了。”
分别是黑蛇,爱丽丝还有一个提着医药箱的年轻男人,另外还有那个和韶清交手的那个男人,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一进来就直接走了过来。
年轻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被打的非常惨的陈莉莉,刚提着医药箱往那边走了几步就被厉麟不悦的声音拉了回来:“这里。”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韶清,只是脸上肿了,往下一看,顿时惊了一下。
提着药箱走过去,对着韶清说道:“坐吧。”
韶清就坐了下来。
年轻男人说:“把手给我。”
韶清就把右手伸了过去。
一手的血。
“啧啧啧,这怎么弄的?搞得这么血腥。”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就啧啧有声道,韶清的手里一手的玻璃渣。
厉麟此时才看到韶清受伤的手,脸色一变,再看韶清,却见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色平静的好像那只手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我先给你洗一下伤口,会有点疼。”年轻男人有条不紊的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然后用酒精冲洗韶清手心里的血。
老七趴在沙发上都感同身受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却见韶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疼啊?”
华柘也抬眼眼神惊异的看她。
韶清开口道:“疼。”
老七说:“那你怎么都不叫啊?”
韶清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要叫?”
这种程度的疼还远不到需要通过叫喊来转移疼痛感的程度。
老七噎住了。
疼就叫不是人的本能吗?
韶清忽然一拧眉,低头看向那个正在给她挑出伤口里的玻璃渣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见她看过来,抬眼看了一眼她,一脸无辜,他故意用力了一点,好像被发现了……
“华柘,你轻一点!”见韶清拧眉,厉麟也跟着皱眉,语气不悦。
“知道了知道了!”年轻男人不耐烦的说道。
黑蛇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眉头紧皱。
飞弦丫简单的包扎过了,站在那儿就是一副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从他们进来开始厉麟只是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眼神,只是盯着韶清,但就是这样才叫他们更加胆战心惊。
和韶清交过手的那个男人则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懒懒的看着韶清,一双豹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莫测的幽光。
华柘的动作很快,把玻璃渣都弄出来,撒上药,再用纱布包起来,然后捏着韶清的下巴左右对比了一下韶清肿起来的脸,说:“脸我就没办法了,回去弄点冰块敷一敷应该明天就能消肿。”又啧一声:“这谁下的手?手也太黑了。”
厉麟一道阴冷狠戾的视线射过来。
爱丽丝身形晃了晃,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白了一分。
华柘又跑去给陈莉莉检查去了。
陈莉莉虽然看起来非常凄惨,但是也都是皮外伤,就是脸肿的厉害,身上也有不少淤青,估计得好长一阵才能回小巴黎上班了。
“都出去!”厉麟发话。
老七连忙把陈莉莉华柘还有那个年轻男人全都带了出去。
韶清也跟着站起身往外走,被厉麟拎着后领拎了回来,冷哼道:“我说要给你一个交代,自然要你在这儿看着。”
韶清站回来冷眼旁观。
厉麟走过去,什么都没说,直接一脚踹在黑蛇的膝盖上,这一脚极重,黑蛇闷哼一声,冷汗淋淋,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吓得爱丽丝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一缩。
厉麟冷声问:“知道这一脚是为什么吗?”
黑蛇抿了抿嘴,跪在地上视线垂着,沉声道:“我有眼无珠,没认出这位就是麟哥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