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愣了那么一瞬。

“还不是你家徒弟，”九命舔了舔毛，“把这玉珏放得那么近，我想不听都不行——唉，明明是你俩在人家的秘境里乱来，结果我还要被声讨，没天理啊。”

被这么一说，清书曲顿时有些心虚：“这点确实是对不住前辈了。”

“罢了罢了，年轻人嘛，”九命摆摆爪子，“总之现在你徒弟不在这，便趁这个时候把正事办了吧。”

“什么正事？”清书曲疑惑，而且为什么要趁逢渲不在办？

“这个嘛……”九命抬眸，与清书曲视线相触，“自然是把你前两世的记忆还给你啊。”

灿金色的兽瞳中仿佛有着漩涡，让清书曲不住的眩晕，最终失去了意识倒下。

九命上前一步，化成人形接住了倒下的清书曲，扶着对方躺下后，便坐在一边等待某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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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山哭岭遇鬼修，压制修为三百年，后仙门之事暴露，众修者围上仙宗，一朝入魔叛出上阙，举世追杀避入妖岛，从此没了青衣乐仙，只有一身红衣的魔头，至亲之人皆因袒护他而死，所在门派也一夕间覆灭，不顾劝阻离开妖岛，守着只有他一人的宗门，欺骗，陷阱，算计，却在此时遇见一人以命相护，八大门派围攻，天道降下雷劫，那人毫不畏惧，甚至愿为了护他而诛天，然后，他被救回妖岛，那人却自此消失了无踪迹，于是，闭了死关，出关之时迎来飞升雷劫，阵势之大，分明是要取其性命，咬牙抗下雷劫来到仙门前，得知仙门封闭真相，但终是强弩之末，含恨阖眸。

第二世，前五百年没有变化，但宗门收徒时，突然心有所感，抬眸时看到一个颇合眼缘的小家伙，只可惜对方入了自家师兄门下，但仍是在意，便故意问他可愿修乐律，只可惜被当做玩笑，后仙魔大会与兄长相认，便为那小家伙要了把趁手的兵器，再之后就没了多少交集，卷荒镇渡尘陨落，度世莲催己渡人，仙门之事传出谣言，上阙叛乱后遭偷袭，魔宗诬陷欲探虚实，将计就计解仙宗之围，借中元节甩掉天夜，欲乘机身祭仙门，相识之人背后偷袭，被推下百鬼哭魂渊，肉身被毁，魂魄被抓到仙门之前，见罪魁祸首，与之同归于尽。

————

两世加起来，上千年的时光，只一梦之间回顾完毕。

清书曲睁眼，眸中是穿越了千年的沧桑，他尚且回不过神来，这时一只黑色的猫爪拍到了他的脸上：“醒了？”

是九命的声音。

有些凉凉的肉垫又在自己脸上按了两下，清书曲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抓住那只小爪子好好捏上一番。

“既然都记起来了，之后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都有数了吧。”

小爪子突然离开脸颊，让清书曲略有些不舍，他暗暗叹道，唉，突然间有点想养灵宠了。

“是，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清书曲坐起身，抬头看向天空，“仙门前那东西只有我能解决。”

“只有你能解决？”九命哼笑一声，“莫不是像前世一样和他同归于尽？你舍得你徒弟吗？”

“这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清书曲耸耸肩，然后望向九命，“那前辈有何见教？”

“见教么……你若愿意帮我个忙，我便告诉你。”

“前辈请讲。”

“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要你一直带着这枚玉珏，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随手丢到这个小世界的某处。”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属晚辈冒昧，此举有何意义？”

“没什么意义，只是我的私事，”九命轻笑，“不过有个建议，至少十年时间，你还是把那玉珏带在身上比较好。”

“晚辈晓得了。”清书曲点点头。

“既然我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说说你的事吧。”

九命缓缓踱着步，长长的猫尾悠悠甩着，不急不缓道：“仙门封闭，与仙门前的那东西脱不了干系，根据你前两世的记忆来看，那东西是在针对你，不过他无法离开仙门，只能想办法把你抓过去。”

“第一世你扛过了最重的三十六重灭妖天劫，到了仙门前看到了他，但当时重伤不敌，于仙门前饮恨；而第二世，被某人推入百鬼哭魂渊毁去肉身，魂魄被抓到仙门前，在得知其既是罪魁祸首，不惜魂飞魄散与其同归于尽。”

“总之想要解决他必须要到仙门前，而且仅有你一人绝对不行，不然也只是落得和前两世一样的下场，所以得有他人的帮助。”

“只是如今此方小世界有能力飞升者，说实话一个都没有，即使是应风和莫道，想要在仙门封闭的情况下强行飞升，也是有心无力，你第一世是因为有冥灭天狐血脉的帮助才得以飞升，但也因为这一血脉引来了三十六重灭妖天劫。”

“所以飞升这个方法不在考虑中，于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派不上用处了，因此就要找——”

“上界/仙界的人！”二人一同道。

“孺子可教也，”九命点点头，“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找仙界的人，又应该找谁？”

“这个……”清书曲有些为难了，“似乎不太好办，下界很少有联络上界仙人的方法，就算联络上了，也无法确定对方会帮忙。”

“的确，但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担心，”九命抬起爪子在空中一挥，一道光幕渐渐浮现，“找你的师尊应风，让他联络文诗歌。”

说着，光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