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没有证婚人啊。”
林挚说得对,一场婚礼怎么可以没有证婚人呢?
我悄悄地瞟了瞟四周,看到后面的大爷还背着我俩坐在箱子上,我轻轻拍一拍大爷,他略微受惊,莫名其妙的回头瞄我。
“你好大爷,我们要结婚了,你能当一下我们的证婚人吗?”
大爷偏头瞥了眼林挚,爽快的答应了,这爽快的反应让我也吓了一跳。
“西式好吗?”我向林挚提出建议。
林挚颔首答应一声,仪式便开始了。
我握著林挚双手,四目相投,郑重而深情说:“我刘末年愿意与你林挚结为终生伴侣,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林挚有点难为情的向我报以相同的微笑,从他注视我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
“我林挚愿意与你刘末年结为终生伴侣,此生此世,永远爱你,直到下辈子。”
我为林挚即兴的誓言感到惊喜,情不自禁从眼睛里溢出了爱意,一时移不开视线。
“那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了。”大爷淡漠地作了结语,才把我的注意力从林挚移开了一点。
我把半边馒头分给大爷:“大爷,这是给你的喜糖。”
莫名地卷入一场粗糙“婚礼”中的大爷,本来疲态尽现之余还有点不悦,但接过我的“喜糖”后,脸上也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把仅剩的半边又掰开一半,喂给林挚,他也照着办,把手中仅剩的一口喂了给我。
虽然这个仪式好像有点奇怪,不过算了,只要说了誓词就够了。
最重要是,我们已经是行过礼的伴侣了,今后的日子只要有彼此互相支撑,管他风风火火肯定能熬过。
太阳已挂在天边半个晨早,火车终于到达了忻州。我们提起行李下车,坐了一整晚后,腰酸背痛,腿软无力,走也走不稳。
忻州的车站月台没有鬼子埋伏,真是值得庆幸!
我们缓缓步出月台,在车站大堂口大爷主动跟我们告别,他只身背着一个老旧的背包,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你们啊,结婚了就得好好珍惜,以后,你们就只剩对方了,但愿你们都平平安安。”
大爷一挥手:“后会有期!”
我俩相视而笑,脑海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段日子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是写得很好,但我最喜欢这一章了。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木源镇在忻州市北面,不少当地人仍平常地生活着,我和林挚跋涉而至,糊糊涂涂就走到镇上,随便找了间旅店定居。旅店里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逃难同胞,但更多的都选择直接在街上露宿,现在镇上随意逛一圈都能听到一口一句河北话,这感觉不能更亲切。
对于外地人涌入,当地人似乎不太在意,我和林挚也在那儿渡过了平静的数个月。一边留意战事动向,一边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得知保定沦陷时,我沉默了一整天,痛恨得像心瓣被活活撕开一样。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没有可回去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