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来州哼了一声,目光肆意地落在萧一献身上,说:“刚才她给我开门,我问她的。”
萧一献只觉得自己被他看得浑身都痒起来了,他咬牙道:“你来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他疾步走向大床,掀了被子就躺了下去,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要不是他没穿衣服,他铁定破门而出。
“当然有事!”席来州急声道,他扭头看向萧一献,张张口,又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嘴一脸愤恨地看着后者。
他走过来,坐在床侧,萧一献就滚一圈滚到另一侧床沿,冷冷说:“有事说没事走,现在都一两点了,我很累。”
席来州一把将一团萧一献拖过来,恨声恨气地说:“你嫖妓对得起……对得起岳应晗吗?”
“对不对得起,岳应晗说了算,”萧一献挣扎着,他吸的助兴喷雾很多,只觉得稍微一拨拉就能再燃起来,“你说了不算!”
这真的是最狠心的话了,席来州心像破了洞,凉风呼呼地灌。他不是没有暴脾气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总是让着萧一献,不舍得和他吵架,不舍得让他生气,结果他就是这样捅自己的吗?
和别人上床?讽刺自己没资格?
“你他妈再说一次?”席来州阴冷地说,随萧一献如何挣扎都稳稳箍住他,看他脚都蹦起来了,心中大怒,索性整个人压了上去,“你要有种就给老子再说一次!”
第二十五章
萧一献没想到席来州这么激动,一副要和自己撕破脸的样子。
——听说他热衷极限运动,平时又玩得很开,知道你恐同,指不定把你当成一座高不可攀的悬崖,分分钟想着怎么登顶。
如果他知道这座悬崖从明天开始不再开放,今晚他会不会不择手段登顶?
萧一献相信席来州会。有一回席来州同自己讲,他单独开着直升机,遇到雷雨云,他没有避开,直接穿了过去。因为他想起导师说过穿越雷雨云很危险,还带导员演习过几次如何避开这种状况,当时他的想法是,机会难得,这是一个验证导师说法对不对的机会。
自己问他,结果怎么样。他说,九死一生,但是感觉爽爆了,要再有机会,他还要再来一次。
要是席来州知道自己心思暴露了,他肯定也会觉得今天这个机会难得。
席来州为了爽,连性命都可以靠后,他算得了什么。
萧一献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自己现在欲火腾腾,有时挣扎都不仅仅只是在挣扎。
“怎么?”萧一献装作不知他的心思,挑眉道,“我说错了?我还没见过谁会过问别人性生活的,我以前过问过你的性生活吗?”
席来州额间青筋暴起,却憋屈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萧一献没有说错,他确实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性生活。他现在才真实的感受到,“男朋友”这个头衔有多么的重要。要从“男性朋友”进化到“男朋友”简直是一个比爬喜马拉雅山还艰苦的过程,而此时的震怒更有雪崩的可能,他暗暗后悔起来。
“别人?”好半响,席来州才找到一个宣泄点,“我是别人吗?”
今天之前,席来州不是别人,无关底线的事,他都愿意顺着他,但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这样了!萧一献别过脸,思忖着怎么回答。
长久的冷寂是胡思乱想的培养皿。
席来州不禁想,难道自己是“别人”?他不信,萧一献不会带外人回家。
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但假如自己暴露了,萧一献肯定跟自己撕破脸,而不是现在这样。萧一献这个人一旦冷下来,就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曾被这种冷冻伤过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想和他吵架了。
从此以后,他把人盯紧不就完了吗?有必要像个娘们哭哭唧唧要承诺吗?
这么一想,席来州松开手劲,克制自己翻身坐回床沿,萧一献立马背对自己侧躺,整个人几乎要埋进被子里,只留银灰色的侧脑勺和耳朵,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耳垂化脓了。
“你耳朵怎么了?”席来州探手去摸,耳垂一片滚烫,很快就红了起来,像某种暧昧的症状。不过一秒,耳朵便藏进了被子。
席来州浪迹情场,哪里看不出来!不会是让女人喂了什么助兴的药吧?
“我看看你耳朵。”席来州尝试缓和气氛,他说,“不吵架了行不?”而萧一献则直接将被角压在身下,缩成一团。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想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席来州想起萧一献曾提出一起看av的建议,要是现在没有闹僵,他就可以顺势提出来,指不定能半推半就……
席来州口干舌燥:“好,你睡,我晚上睡沙发。”
他想起刚进来那会儿,要不是一直掐着大腿,他肯定扑过去了。朦胧的水雾衬着萧一献欲仙欲醉的迷离表情,淅沥细水顺着如绸细滑的肌肤蜿蜒而下,骨节修长的右手握着翘翘的小萧,分立的两条大长腿肌肉匀称,直得让人嫉妒……
他曾、不,他总是对萧一献的手有别样的执念,以至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腰下久久不去。是以他对小萧的关注也很多,颜色仅仅比肤色深一点,带着浅浅暗红,不粗长。不过他真正感兴趣的是——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呆着。”
萧一献一旦要和别人断绝来往,不会做一刀切这样的事。两个人能成朋友,朋友圈生活圈难免有犬牙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