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疯子,否则任何人的行为均有其目的性,你觉得这位安诺尔先生在如此逆境下仍然要说出这样的话,会是什么目的?”眼前的阿尔托莉雅几乎要和saber·lily的形象重合,爱丽丝菲尔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伸手摸她头顶翘起来的那簇发丝。
“噢!原来如此!不愧是梅林!”阿尔托莉雅还没有开始想,那边凯已经做恍然大悟状,而原本还打算再喊两声的安诺尔变得满脸惊恐。
“我本来的打算是想拒绝接受伯林诺王的财产,但那是假定他有子嗣继承的情况下,”阿尔托莉雅微微皱眉:“在他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领地和财产会——交给决斗见证人处理?!”
她转头去看用阴谋挑起这场决斗的安诺尔,那胖子因为谋划被看穿而垂头丧气一动不动。
“正常来说,一场决斗的见证人会由双方共同决定,一般是都可信赖之人,这通常是为了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进行后续首尾的处理,但你和伯林诺王的决斗在他的挑拨下完全没有寻找其他见证人的机会,而伯林诺王确实没有子嗣。”凯耸耸肩解释道。
“再加上他提前进行的那些谋划,可以说只要这场决斗开始,他就立于不败之地。”爱丽丝菲尔回想着现代历史学家对这场不名誉决斗的各种推测:“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提前看穿并拒绝进行决斗——而他为了使你不会拒绝这场决斗做了多少铺垫?”
“……不败之地?”阿尔托莉雅身上似乎正在冒出丝丝黑气,她随手拔起一名骑士的佩剑朝安诺尔走去。
“不,你不能那么做!你不是要成为苏格兰全境之王吗?”胖子似乎察觉到了不妙,开始奋力挣扎,但身后的两名骑士牢牢地按住了他。
“啊啊,没错,但我忽然发现向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这件事对它并没有什么帮助。”阿尔托莉雅走到胖子面前,高高举起手中长剑:“再见,聪明的安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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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为背离了骑士道~无法驾驭断钢剑~】”
在爱丽丝菲尔以为那个骗子要血溅五步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半梦半醒,她发现自己正和阿尔托莉雅身处一条湖心的小船上,而湖之仙女缥缈轻灵的声音正在周围回荡。
湖面上完全没有风,但却翻滚着足以把小船掀翻的巨浪。
“呵,梅林你看,她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愿意给我一把新的宝剑。”阿尔托莉雅正努力稳住船,还抽空对爱丽丝菲尔笑道。
此时少女金色的发丝已经开始泛白,但双眸仍然碧绿通透仿佛翡翠一般。
爱丽丝菲尔张开双手,无数灌魔秘银丝翻涌而出,编织成缜密的球形防护,将小船围了起来,无论再大的风浪都对它无可奈何。
“谁说我们是来拿断钢剑的?”爱丽丝菲尔对着湖心说道:“你不是还有另一把吗?”
“【……梅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湖之仙女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惊讶。
“你们这些妖精总喜欢把自己的价值观套在别人头上,”爱丽丝菲尔轻笑了一下:“我要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拯救不列颠的王,这与她本人清廉还是暴虐,走王者之路还是霸者之道毫无关系。”
“【你……】”湖之仙女一时无话可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随着湖之仙女的声音落下,原本清澈的小湖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岸边的花草树木也随之迅速枯萎凋零。
漆黑的湖水汇聚起来,在小船面前形成了一个丑陋而巨大的人形,它的脸上除了向外透出血红光芒的一双眼睛外完全没有其他五官,而它手中掌握的,则是一柄剑身完全漆黑,只有数道赤红直线和圆环刻印着的不详长剑。
“果然,通过交易和妥协获得的东西,远远不如战斗和夺取得来的快。”阿尔托莉雅在船头站起身,将那柄普通的佩剑指向那水怪。
“【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只要——】”湖之仙女还试图挽救一下事态。
“嗯……这是不打算给祝福了吗?”爱丽丝菲尔看了看水怪和小船之间的湖面,转而对阿尔托莉雅施放了“水上行走”效果的魔术。
“把它,交出来!”阿尔托莉雅跳下小船,双足如同踏在实地上一般向水怪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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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阿尔托莉雅的胜利告终。
即使是女子之身,不列颠所有的王和贵族领主仍然不得不承认她为英格兰全境之王。
或许是因为她的武勇和卓越的指挥,或许是因为那无条件包容她的魔法师梅林。
更或许是,只要敢对她拔剑,便绝无可能留下性命的狠辣。
而卡美洛的城堡大礼堂里,则聚集着她手下所有的【圆桌骑士】。
“亚瑟王不懂人心,”圆桌骑士们互相悄悄说着:“她不容许任何阴谋和背叛,即使是善意的小谎言也会被她狠狠教训,这完全不是称王的气量。”
“亚瑟王不懂人心,”圆桌骑士们一边饮酒一边争论:“因为打仗完全不留下活口,现在周边国家全都把我们视为洪水猛兽,维持边境线要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亚瑟王你不懂人心!”圆桌骑士们醉醺醺地朝坐在圆桌主位上的阿尔托莉雅叫嚷:“说好的大家围坐圆桌不分彼此,你那个主位是怎么回事!”
“吵死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