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士发出一串相较于精致美丽的容颜过于豪放的大笑:“当然,这是赞美,最真诚的那一种。”
“那么,我喜欢这种赞美,同样,也是最真诚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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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气势恢宏的巨门轰然合拢,与此同时,支撑着这扇大门浩淼如海澎湃汹涌的浩荡灵力也戛然而止消失无踪。
“真是累死我了,下一次我再也不答应那个就会支使人的混蛋的任何要求,跑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少年清脆稚嫩的声音从一把漂浮在半空中,通体漆黑形制修长的斩魄刀中发出,自刀柄末端垂落下来,宛如银河倒挂星云缭绕的华丽流苏随着刀身不满的颤动替有着微妙弧度的刀身披上一层比月色更朦胧皎洁的毫光。
事不过三探出纤长优美的手掌安抚似的拍了拍斩魄刀的刀柄,就像和蔼可亲的长者温柔的抚摸着后辈的额头:“别总说这么任性的话,紫助。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你很高兴能够帮上他的忙,不是吗?”
“好啦好啦,我承认我确实很高兴能帮上他的忙。但是夜魔反抗的实在太厉害,我也很担心为了帮上他的忙,对夜魔那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事不过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谨慎的斟酌接下来所说出的每一个字眼:“……我清楚你同夜魔之间的关系,只有镶嵌着夜魔的云中蜃龙才是真正的完整的云中蜃龙,这样亲密的伴生关系,让你不在乎你的半身的感受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无论在任何条件下,主人的意愿都是最优先的,这是不容僭越的铁律。”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老……事不过三。”
“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说希望我可以得到自由,那是我应得的。不过,对我而言,我满足于这种束缚,毕竟束缚本身就意味着最深刻的羁绊。”事不过三轻轻的微笑,指尖不经意的划过月色银辉凝聚而成的华美流苏,“你说是吧?三上老师。有人对你的庐·山·真·面·已经积攒了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的疑惑。”
被说中心事的奸商发出一声不自然的干咳,下意识的按了按几乎挨到鼻梁上的帽檐:“我确实很好奇,毕竟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历史老师年轻时的模样竟然跟一护桑一模一样,就连灵压也如出一辙。”
“相似的不仅仅是外貌和灵压。”三上井人拍了拍腰间和背后,一长一短的双刀,拥有着温暖如春的暖色眼眸的高挑青年露出一个狡黠而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的斩魄刀,虽然外表上不太相同,不过巧合的是,它们也叫斩月。”
对于这种近乎直白的暗示,即使以现世奸商连蓝dà_boss也甘拜下风的大脑也被汹涌而来巨大的信息量冲击进缓冲读条的状态,无意识的发出最微弱的疑问:“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三上老师,或者多多良?”
“三上井人只是隐姓埋名的代号,多多良——幸运儿——则只是代表了义务与职责的称号。”三上井人茶色的眼眸倒映出结界之内汹涌流转的波涛,银紫色短发在苍白与金黄交织而成而浊流中若隐若现,像一艘逆行在狂风暴雨中的扁舟,随时都会被澎湃的激流和潜藏的暗涌吞没无踪,“我姓黑崎,现在的名字则是——苍津。”
“看情形,崩玉开始吞噬灵魄以完成最后的重组和塑形。”事不过三适时的插口评论打断了即将到来的充满了疑问与谜团的沉默,“也许我们能乐观的期待一下草莓奥特曼大战崩玉小怪兽的屠城之战?你说是吧?真子。”
回应神秘的黑市商人的是金发假面肃穆凝重却无法掩饰眼中的恍惚的神游太虚的脸:“………………”
“真子。”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似的,事不过三的兜帽下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微微提高了音量再度呼唤假面军势首领,也是在场硕果仅存的假面的名字,“……平子真子。”
得到的理所当然的是前前任五番队队长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熟视无睹沉默是金:“…………”
“也许……”与耀眼的长可及腰的橘色长发同色的细长眉梢扬起一个了然于胸的倾角,将视线暗示性的投落在空座町蔚蓝天幕之上,被金黄的眼球簇拥吞没,就算分辨率逆天到灵子级别也无法分辨的身影,“是另外一场截然不同却毫不逊色,精彩绝伦的好戏呢?”
半空中呼啸盘旋的浊流蓦然收敛成一个足以让任何有神智的生物罹患密集恐惧症,完全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眼球所组成的巨茧,随着宛如心脏一样收缩放松的震颤数不清的眼球在粘稠浑浊的浆液中翻转的数之不尽的金色眼珠最终将视线定格聚焦在距离最近的灵体之上。
无数露骨到近乎饱和程度的贪婪从无数只不安分的转动的眼球中粘稠的滴落,就像无数根拖曳着半透明的唾液丝线的稠滑冰冷的舌头迫不及待的想要舔舐上鲜活的生命特有的富有弹性的温软肌肤。那蠢蠢欲动的热情款待连专注非典型面瘫一百年的资深狐狸脸上标志性的三道弯都显露出濒临崩溃的迹象,下意识的提起紧紧握住藏在袖底的神枪。
“是不是一出好戏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如果市丸银再用神枪戳出一个窟窿,那可就帮了惣右介的大忙了。”金发的假面单足顿地,潇洒的踩起横亘脚边的斩魄刀,逆抚修长的刀身连着刀鞘在半空中旋转着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