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束具随便什么东西，他们用这些东西限制我的灵力。”灵压在掌心汇合凝聚沉手掌大小的光球，微薄的灵光划破浓墨重彩的黑暗照亮了唇边狡黠的得意，小小的平子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抱歉，“送给你的光，但愿我这幅模样没吓到你。”

压抑的抽气声确实随之响起，但是孩子的灵压却没有远离，眉梢与眼罩的交界处传来人体独有的温暖：“他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平子抬起手掌抓住徘徊在眉心脸颊的手掌，分神的结果是掌心凝聚的光源也随之幻灭：“我是怪物，而他们是把我变成怪物的人。”

“胡说！你……才没有像你这样的怪物！”

“别争论我到底是不是怪物的事情了。”被金属束缚在原地的平子缓缓收紧手指握紧孩子柔软的手指，“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

“为什么……为什么凉生明明是好人，最后却死掉了？”

“因为他不够坏。”

“凉生是好人，他怎么会坏？”

“因为要做一个好人，就要比天底下最坏的坏人还坏一百倍。”

“我不懂……”

……

“哟，故事也听完了，小可爱跟我走吧。”

“是你！就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你是坏人！”

孩童稚气的指控让平子本能的将失去视力的面孔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平子听见年幼的自己以这个年纪全然不该拥有的气度与威严低沉的说道：“森田，你们还在到处抓贵族的孩子做实验体吗？”

“哟，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平子家的小鬼还跟我抖贵族的威风呐~~~~”被称为森田的男人发出一阵尖利的嗤笑，“哼，自身都难保了，你竟然还有力气关心这些闲事，科长大人最近手下留情了嘛。来来来，小可爱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才不跟你走！你是坏人坏人！”

掌心中小小的手掌分泌出大量的汗水被恐惧掳夺了最后一丝热量，细幼的手指无意识的扣入掌心刺痛敏感的神经末梢，平子长身而起在一片金属相击独有的冰冷而沉锐的声音中将怀中的孩子护到身后，身体里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炙烈又冰冷的疼痛，他却只是骄傲的抬起头颅，用傲慢的声音懒洋洋的阻止了靠近的脚步：“慢着，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就算要接受改造也应该是我先来。”

“啧，真不明白你这个早熟的让人讨厌的小鬼都在想些什么。”森田再度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哂笑，“这已经是第三十六个了，就算能多活一天送上实验台还不是照样要死。目前为止，撑过所有改造，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只有你。zc016号。”

“有时候，只要能多坚持一秒或许就得救了，何况是一整天呢！”

“哎呀哎呀，听起来你还没有对那群无能的死神死心啊。”

“彼方叔叔一定会找到我的！”

“切~~~那个一番队新上任的十三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席官罢了，连副队长都不是。要知道，我们可是……”

“森田！”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森田得意忘形几乎冲口而出的秘密，与死霸装相配套的草鞋不同，明显应该泛属硬底鞋特有的坚硬足音接踵而至渐行渐近，陡然响起的声音格外严厉，“你的话太多了！”

“思议马赛，科长大人，我失言了。”

“差一点被一个孩子套出机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是，属下马上就滚。”

“你来的真及时，松岛。”小小的平子松垮下肩膀，被疼痛过分透支的体力让他不受控制开始摇晃，“森田是个自以为是眼高手低，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蠢材，竟然派这个人来和我接触，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哦，听你的呼吸这么急促，这应该是他的私人行为吧？”

“跟我去实验室，平子真子。”松岛的声音冷漠无情，是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刻板平稳。

“那么这个孩子？”

“如你所愿，我会让他多活一天。”

“阿里嘎多，松岛先生。”

“森田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但是有一点他却和我想的一样。你一次又一次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只延续一天的生命对那些实验体有什么意义？”

“对于真正想要活下来的人，哪怕是一秒钟都是有意义的。松岛先生。”

……

“真子！”

“啊，是彼方叔叔啊。”捏碎了双手间森田连被恐惧扭曲狰狞依然愚蠢的无可救药的头，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黄白的脑浆遮蔽了猩红的视野，浑身浴血的孩子在淋漓的粘稠液体中垂下眼帘，露出几近崩溃的神经质的微笑，“嘿嘿……彼方叔叔，你来晚了，我已经……变成怪物了呐。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浅灰色的眼眸随着僵硬扭转的脖颈映入一截吹毛断发滴血不沾的雪亮刀尖，胸口处后知后觉的传来心脏被割裂剖开令人发狂却无力的剧痛，意识归于黑暗的一刹那，耳边响彻的是原知彼方陡然拔高，锐利得几近失真的嘶吼咆哮。

“真子！”

第122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真子！……

那一声呼喊是如此撕心裂肺振聋发聩，以至于猝然从梦中惊醒的平子睁开双眼的刹那，颅腔耳际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