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前朝王墓,我这人贪财,是来偷人家宝贝的。”广岫也不打算瞒他,让他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也好,省得日后发现理想破灭,承受不来。
“哦。”卫翊应了一声,“难怪那些村民会突然发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广岫道:“自然是找宝贝。这里可能会有机关,你小心些。”
卫翊点头,乖乖跟在他后面。
广岫对古墓不甚了解,只看出这条甬道直来直往,并无华贵装饰和摆设,看来并不是主墓道。
二人走了一会,发现甬道越走越破败,乱石铺陈,好似没修完一般。广岫心想这必定是离主墓室越走越远,便想往回走,却见前方出现一扇石门,可见幽光氤氲,有灵力布阵的气息。
广岫心中疑惑,让卫翊走到自己身后。越靠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阴气森森,若不是被压制住,怕是早已冲出来择人而嗜,连行云都有所感应而颤抖起来。
广岫猜想这煞气是被广陵压住了,只是广陵精通堪舆之术,对术法却不比他好多少,他十分怀疑里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没有危险。
广岫让卫翊晚些过来,自己运起护体罡气,这才凑过去。石门内是座宽敞石室,不知何故垮塌了半边,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不少盔甲铁器,好似曾有军队在此拼杀,却不见有人身尸首。
广岫回头招呼卫翊,给了他一张符纸,让他关键时刻捂住口鼻,说是可以压住生气,形同死人,不会惊醒此处的怨灵。
卫翊依言而行,跟着广岫走进石室,大气都不敢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盯着一只头盔看了半晌,广岫拉他一把,他才回过神,跟着走到了石室另一头的出口。
眼前又是一条甬道,却是长明灯已灭,幽幽不知通往何处。
二人走出石室,都没留意到石室边上刻了几个小字:立返莫入。
“你刚才看什么呢?”广岫问道。
卫翊道:“我爹往年随军出征,攻破南岳军队,曾带回一柄短弓,弓上所刻卷云图样,与这些头盔上的一样。”
广岫道:“不过图样罢了,不都差不多吗?”
卫翊摇头:“不一样的,这卷云图样又像一朵半开的红云莲。红云莲是南岳圣花,南岳举国尊崇,此花亦只在南岳生长,也只有南岳才会在一应器物上纹有卷云图样,连盔甲之上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广岫想了想,“那些人都是南岳兵士?可是南岳人,怎么会在这前朝古墓里?”
卫翊也是不解,摇了摇头。
二人继续往前,甬道越走越深,广岫所能感知的阴煞也越来越重,腰间行云也抖得更厉害,好似极度惊恐之人正在瑟瑟发抖。
广岫心中不安,让卫翊赶紧捂上符纸,隔绝了身上阳气。
便在此时,甬道深处传来阵阵嘶吼,夹杂着兵戈交接之声,好似有千军万马正冲杀而来。
广岫心中一紧,拽着卫翊贴近甬道,死死捂住符纸,眼看着无数黑色人影汹涌而来,从他们眼前掠过,又消失在甬道尽头。
这些黑影皆身着盔甲,手拿武器,好似正在战场厮杀,杀气腾腾,令人生畏。
广岫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这些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不过一时甬道那头又传来厮杀之声,汹涌黑气再次袭来,广岫赶紧抓起卫翊手中符纸捂住他口鼻,骇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偏偏后头有一个矮个子鬼兵掉了队,似察觉了什么,在他们跟前停下,露在盔甲外的胳膊和小腿已尽是骷髅,看不出人样的脸对着他们的方向望了半晌,两只隐约是眼睛的洞中发出幽幽绿光。
广岫死死捂住符篆,将卫翊往自己怀里压,怕他吓得支撑不住,暴露了痕迹。
那鬼兵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飘飘悠悠跟上大部队去了,卫翊挣扎着想扒开广岫的手,他快被憋死了!
待黑气尽数退去,广岫拖着卫翊撒腿就跑。
这般强大可怕的怨气,十个他也对付不了,不跑更待何时?
跑回石室跑回墓道,一口气将卫翊推进盗洞。虽然那石室中留有广陵布下的挡煞阵,那些黑气一时过不来,为防万一,广岫还是重新布下结界挡住了盗洞出口。
他算是知道为何广陵对这古墓讳莫如深不愿多提了。
接下来又是漫长艰苦的爬行,这次卫翊在前,爬得很是吃力,又不好拖累了广岫,只得咬牙苦撑。好不容易爬回了坠落的盗洞,他眼前一黑,累昏过去。
广岫怕那些村民还在附近,没急着出洞,将卫翊安放一旁,见他只是太累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靠在一侧休息。身心松弛之下倦意涌了上来,没过一时,他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奔波,惊惧疲劳之下,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卫翊的脸忽然凑过来,吓了他一跳。
卫翊见他醒来神情一松,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广岫扭扭酸痛的脖颈,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见卫翊一身一脸的污泥杂草,脏得像是刚从泥地里出来,不由想起初见时骗他入泥塘的情景,道:“我能怎么样,倒是你身子骨这么弱,平时你的将军老爹没让你练武健体吗?”
卫翊道:“有的,只是……我不争气……”
广岫见他神情黯然,想来平时没少为此挨训,宽慰道:“别妄自菲薄,将军的儿子不会武功没犯哪条王法。”
他起身大致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