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也不想为难人,但是又怕瑾哥儿真这么去了,她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赵郎中,我就这一个弟弟,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您就帮帮忙吧,我求求您了。”
说着就想下跪。
赵郎中抓住了她的胳膊,想到他们姐弟俩一个比一个不容易,忍不住叹口气,“我跟你跑一趟吧,你且等一会儿,我带上药箱。”
李琬感激不已,眼泪猝不及防砸了下来,不好让赵郎中冒这么大的雨还走着去,她擦了下眼泪,连忙道:“我去里正家借牛车。”
有了牛车,速度稍微快了一些,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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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还是昏迷不醒,一张小脸没有任何血色,见一边的粗布上染着血,李琬眼眶一热,眼泪又险些掉下来。
赵郎中把完脉,摸了摸胡子,“头上的情况一向复杂,究竟什么时候能醒,很难说,我先开个药方,帮他把温度降下去。我这里药草不全,得去镇上抓点药。”
梅枝连忙说:“你守着瑾哥儿,我去抓药。”
第二天天亮时,李瑾的温度终于退了下来。然而他并没有醒来,李琬在他身边守了整整四天,他还是昏迷不醒。
他爷爷奶奶知道这事后,不仅没来看他,李老太太还说:“死了才好呢,省的浪费粮食了,一个傻子活了十几年,愣是没死,还嫌浪费的不够多吗?老天开眼,终于要收走他了。”
她也不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李瑾又怎么会摔傻。
李瑾昏迷的第五天,李琬忍不住趴在他床头哭了起来,今天两个孩子也过来了,见娘哭了,他们也跟着哭,远远的都能听到他们一家人的哭声。
邻居们也忍不住跟着叹气,都觉得李瑾这下估计是彻底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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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辉照在树叶上,将原本破旧的茅草屋都照出了几分富丽堂皇的意味。男人们扛着锄头三五成群的往家走,各种各户的屋顶上已经冒起了炊烟,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喷香的气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土黄色僧服的和尚,不紧不慢地走着,衣服上虽沾着灰尘,精神却好的很,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
大和尚进了村子也不化缘,也不找人搭话,径直朝着村子西头走去。
他来的正是李瑾的家,亲眼看到李瑾的面相,他啧啧称奇,“明明死气环绕,却又命不该绝,如若醒来,大夏朝竟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怪哉怪哉,一个小少年,竟有这种命格。”
他声音洪亮,犹如天外之音。
李琬止了哭声。
夏朝的国君推崇佛教,村民们对高僧都有种本能的敬畏,见他面相不俗,和蔼至极,李琬心生好感,“大师此言何意?不知我弟弟究竟能不能醒来?”
“施主且等两日,一切自见分晓。”
大师爽朗一笑,心情甚是愉快地走出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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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两日,第二天中午时李瑾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李琬捂住嘴巴,眼泪又砸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李瑾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脑袋也快要爆炸了似的。
意识稍微回笼一些,脑海中便闪过了之前发生的事,论文答辩结束,他心情很愉悦,便打算跟几个师兄一起去吃涮锅,过马路时,却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走到了路中央,一个大卡车刚拐了弯正疾驰而来。
他心中猛地一咯噔,再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动了,大卡车朝他轰过来时,小女孩已经被他牢牢护在了怀里,接着就听到了紧急的刹车声和师兄们惊慌的喊声。
卡车速度太快,又装了不少货,再刹车也已经停不下来了,猛地朝他轰了过来。他直接被强大的冲击撞飞了。
难道没死吗?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明明听着十分遥远,却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前世命运多舛,痴痴呆呆,本是极好的命格,却又过早夭折,今生又死于非命,念你心存善念,便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愿你能继续心存善念,造福一方百姓。”
声音散去后,李瑾艰难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