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萱的名字,姚怀远渐渐冷静。既是文萱调走,那文薏或是跟在她身侧了。
“护卫含王?”
给出一个能摆到明面上的由头,姚怀远紧紧手。
她却是不知嫣儿与阿姊孰轻孰重了。
素日里,总是记挂着将好的留给弱者。
紧要时,却察觉,原来强者也不是刀枪不入。
“鸢卿机敏!”抚掌与姚怀远一笑,姚念安对眼前人愈发满意。
计较着文薏已入念安圈套,姚怀远道:“那此时含王何在?”
“你竟是担心那傻妮子?”姚念安面色一冷,冷哼道,“鸢卿可是忘了,数月前,她还打折过你的腿……”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姚怀远笑道:“难不成殿下想给臣一个讨回的机会?”
“有何不可?”姚念安从石凳上踩下,“待御医来后,本殿便会成为祈朝新主。而鸢卿,也还是权臣。这般一来,区区一个含王,还不是供鸢卿折腾……”
记过信件中念安曾与明鸢约定不为难朝臣,姚怀远躬身道:“臣只希望殿下依旧时约定处事。”
“放心。孤不会迁怒于那帮朝臣。”
敛袖跟着前来寻人的御医转回祈殿,姚念安春风得意。
目送姚念安离去,姚怀远朝着其背影,叩拜道:“谢殿下。”
……
敦化元年一月十五,祈帝大病,昌王返都。
十六日夜,京都飘雪。
……
冒雪从储府赶到明府,储雪衣的睫毛上沾满了雪沫。
“宫中形势如何?”谢过明府婢子递来的参汤,储雪衣跟在姚怀远身后。
“不明。”继续在院中踱步,姚怀远望着屋檐上的雪违心地编造着她在宫中的见闻,“鸢到宫中时,陛下已经歇下,而昌王已经到了宫中。”
“是吗?”储雪衣攥住姚怀远的手腕,“你知道宫中那位是何人!”
“嗯……”被储雪衣双关的话弄得失神,姚怀远思忖片刻,低声道,“不知。”
“怎会不知!您昨日明明进了宫!”储雪衣带着哭腔,“明相。您可不能在此时袖手旁观……”
“嗯……”姚怀远沉吟,“你可是知道旁的事?”
“嗯!”储雪衣咬唇递与姚怀远一封信,“这是阿姊留下的,请明相一览!”
又是信?
盯着储雪衣手中的物件,姚怀远心思一乱。
近些日子怎么这般多信?
“既是储将军留与大人的,大人便自己留着,莫要告与明某了。”
转身拒看储雪衣的心,姚怀远只觉今夜较一往更冷。
“可这信与陛下有关!”屈膝跪到姚怀远身后,储雪衣压低了声音,“陛下,你真的不在意阿姊的死活么?”
“什么?”姚怀远扭头望向烛光中的人影,“你方才唤了我何物?”
“陛下?”储雪衣被眼前人的眼神震到了原地。
明相怎会有这般凌厉的眼神?
不不!这不是明相,这是君王,是她侍奉了数年的君王!
记过储良玉信中所言的明君在侧,储雪衣连声道:“陛下!求您救救阿姊!救救阿姊!除了您,没有人能救阿姊!昌王一定会除了她的!求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