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给阿隐试药啊。”沈寒笑道,“我往里加了几种新药,看看效果如何。阿隐摔得全身骨头都碎了,我们家的断续膏药力不够,所以拿他试试新药。”
全身骨头都碎了,断续膏药力不够?拿他……试药?
别说沈茗挠着脑袋不明所以,连沈奕也有些犯糊涂,但他明白,沈寒如此行为,言必有因。
“你加的什么药?把方子拿来。”沈奕双眸注视着沈寒,伸出手来。
“方子在那儿。”沈寒向桌角努努嘴,一张被砚台压在下面的药单出现在沈奕面前,“阿茗,快给我接盆水来,让我洗洗手。”
“好咧。”沈茗答应一声,旋身而去。
就在沈奕拿起药方,翻到正面细看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神色微微起了波澜——欲救太子,火速离京。
沈奕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沈寒:“这几味药……”
“爹,先试试呗,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沈寒笑着回应道。
且不说沈奕父子如何商量救治江隐,只说那月影气咻咻地端着两条涂满白泥的胳膊晃晃荡荡地从后堂来至前厅,即便隔着面具,众人也感受得到他的羞恼,再看现下的这番打扮,无不窃窃私语,有人更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月影嚷嚷着,走出大门,回头望了一下牌匾,忿忿道,“他日我花月影必定要亲手砸烂你这济世堂的招牌,哼!”
当月影回到沐春楼,可把老鸨云姨心疼坏了:“唉哟,我的儿!啧啧,你不是去接手指头吗?怎么、怎么连胳膊也……”
“云姨!都是那济世堂的少爷!”月影咬牙切齿道,“我跟他势不两立!哎哟哟……”
“我的儿,可苦了你了。”云姨赶忙扶着月影回屋,她看着月影的双臂,连连摇头不尽叹气,心想,如今这样子,别说今天接不了客,估计一个月内是好不了了的,唉,那个杀千刀的,这不是断了我这段日子的财路吗?
虽然如此想着,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月影身体的模样,不停地安慰,让月影放心。又召唤来两个没开面的丫头,叮嘱二人这几日小心伺候着月影。
可是,饶是如此,奈何月影的艳名已经在坊间流传看来,今日午间,本就有几位恩客慕名前来,但都被云姨打发走了。
刚刚那一路,有人亲见着月影回沐春楼,故而,华灯初上,那些恩客们便纷纷进来,点名要月影接客。
云姨见状,只得好言安慰,让其他的姑娘跟小倌好生伺候。为了免生事端,对那些有些来历的恩客甚至减免了银子。
可是偏偏就有那财大气粗的,前几日看了月影的舞,听了月影的琴,今日里即便云姨已经表面月影身体不适,不能接客,但还是执意砸出三百两雪花银,要让月影伺候。
这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来历,正儿八经是那晋阳城首富的亲侄儿——程春来。
“程公子,”云姨陪着笑脸道,“月影今天实在是接不了客,他的两条手臂都打上了白泥,等好了,一准让他好好伺候您。”
“少鬼扯!”程春来生就一脸横肉,样貌凶狠,自幼还学过几年的功夫,喜欢女人,却更有龙阳之好。这沐春楼的小倌,但凡长的精致的,被他看上眼的,都会被他包下来,有的甚至花钱赎身,买回家里做娈童养着,供他一人yin乐。
这几日他听说沐春楼新来个头牌,那日看完月影的舞蹈就想晚上包下来,可惜家中有急事,硬生生地被家奴赶来劝走了。这几日得了空,便耐不住性子来看月影。
“月影只是手臂折了,又不耽误做事。”程春来不以为然道,“我小心些不伤了他便是!”
说着,程春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云姨,径直往楼上月影的房间走去。
“程公子,不妥啊不妥!”云姨赶忙追了过来,拉住程春来的手臂,“程公子,我的程大爷!月影是新来的,原本这个月所谓的接客,不过是留下来听月影跳舞、弹琴,再说这月影刚来就被一个韩大爷以百两黄金包了下来……”
“哦?”程春来怒道,“百两黄金?我呸!若是真好,我出千两!”
“程公子!”云姨陪笑道,“我知道您有钱,可是您别让我这生意难做啊。再说,这月影双臂涂满白泥,就算让他伺候您,您也不能舒服啊。”
“滚开!能不能伺候,舒服不舒服还轮不到你这老东西说三道四!”程春来脸上的横肉乱颤,“我告诉你,爷穷的只剩下钱了,今晚上,别说月影只是断了胳膊,就算连腿都断了,我也要定了他!”
“唉唉唉,程公子!”云姨被程春来一胳膊甩得倒退了几步,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来。
“哟,是程公子啊?”就在程春来被云姨拦得怒不可遏,心头较劲非要得到月影之时,月影那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哈哈哈,我的小心肝儿,还是你会说话!”程春来抬头望去,只见月影倚靠在门前,虽然双臂涂满白泥,可是却掩盖不住那倾城的姿色,顾盼神飞夺人心智。
“程公子,”月影楚楚可怜地退进屋来,“今夜月影不能给您舞上一曲,亦不能为您弹奏雅乐,真是……”
“哈哈哈,我不是来看你跳舞的,也不是来听你弹琴的。”程春来色眯眯道,“我是来要你这个人的!”
程春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月影的粉面:“我的可人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