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沈寒蹙眉道,旋即只听“嘎嘣”一声,宇文轩咬紧牙关,忍着没有呻.吟出来。可是,饶是如此,冷汗是做不得假的,簌簌渗出的汗液,粗重的喘.息声令沈茗感同身受般哆嗦了一下。
“若是疼,你便喊出来,不用强挺着。”沈寒取出绢帕轻轻擦拭着宇文轩身上的汗液,“虽然我不确定能救活你,但是,至少敢保证,你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残缺,下辈子还能投胎做个健全人。”
“唔……”宇文轩心头好气又好笑,心想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做错很多事,或者是亏欠了这位大少爷,让自己临死之前把账还清。说是为自己接骨,可是就算骨头接上了,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是……唉,“嗯?”
还没等想太多,又是“咔吧”一声,左胳膊关节被接上。“咔吧”、“咔吧”这回又是双腿。宇文轩疼得几欲速死。
当“死”这个字,再一次出现在心头,宇文轩不禁厌恶自己来:没想到,我宇文轩竟然也有如此懦弱的一面,成天将‘死’字挂在嘴边。死,我便这样死了,到底有何意义?可是,我若活着,又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连日的折磨,未卜的前路,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中酸苦,两行清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怎么?很疼吗?”沈寒见状以为那人是受不得痛,故而疼哭了,“我刚将断骨连上,稍后给你固定,你且忍忍。今日只能先将四肢接好,你的十指还需稍缓两日。”
沈寒自顾自地解释着,手上的动作未停,拿出事先备好的硬板、膏药,一层层在断肢处为宇文轩敷好,绑定,一通下来,累的沈寒犹自出了一身汗。
“哈哈哈,”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没等沈茗开门,只见一位身着华服,器宇轩昂的男子在沈奕的陪伴下迈步进来,“我只见过寒儿为人整容,却从未见过他亦能为人疗伤、治病,今日倒要瞧个仔细。”
“王爷,让您见笑了。”沈奕躬身施礼。
“哈哈,沈堂主,您真是太见外了。”说着,那位被唤作‘王爷’的男子缓步来到近前,看了看沈寒又望了望病榻之上的宇文轩,“噫……伤的竟然如此重。”
“您是?”当沈寒为宇文轩固定好四肢,这才站起身来略一施礼。
“寒儿,这位是宁王殿下。”沈奕介绍道。
“沈寒参见王爷。”
“哎,别别别,你只管治你的病人,不用管我。”宁王宇文睿上前扶住沈寒,“本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哦?”沈寒不解道,“我的医术浅薄,您能有何事求助与我?”
“唉,贤侄请往这里看。”宇文睿哭着脸道,“看看本王这张脸。”
沈寒定睛一看,那位宁王的脸上竟然有几道深深的抓痕:“这脸?”
“猫挠的。”宇文睿摇摇头。
“这样啊,好说!”沈寒闻言笑道,“阿茗,看看我年前配的养容膏还有么?若有,都拿了来给王爷。”
“是!”沈茗闻言赶忙跑了出去。
见沈茗离开,北宁王忽然敛了刚才的神情,向沈寒道:“沈公子,不知你有没有办法将毁容之人的容颜恢复过来?”
“什么,毁容?”沈寒一惊,下意识地挡在宇文轩的床边。
“唉,沈公子,此事关系巨大,若非本王深知沈堂主的为人,亦不敢开这个口。”
沈寒迟疑地望了望沈奕,不知该怎样回答。
“寒儿,你有所不知。”沈奕面色凝重,“你走的这几日,天霖国出的几桩大事,你可知晓?”
“寒儿略有耳闻。”沈寒道。
“你听到或许只是太子罹难,”宇文睿肃然道,“可是,本王查到的却是,太子未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安利自己的第一篇短篇虐文《剑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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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向死而生
“太子未死?”沈家父子闻言,不觉一凛。
“正是!”宇文睿待要解释,忽听“唔”地一声,这才注意到适才心急竟忽略了这屋里的病人,“二位,请借步说话。”
说着,宇文睿便向门外走去。沈家父子心照不宣:太子的生死乃国之大事,不论真假,少一人知道便少一份麻烦。沈寒轻声对宇文轩道:“你且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令沈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床上之人竟突然激动起来,嘴里“呼噜、呼噜、呜呜……”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身体也不安地扭动着,似要挣扎着起身。
“别怕,我不走。”沈寒以为那人是担心自己离开,遂好言安慰道。
“唔唔……”床上之人还是激动不已。
“少爷!养容膏取来了。”就在沈寒为难之际,取药回来的沈茗令其眉头舒展开来。
“回来的正是时候!”沈寒道,“将药膏给王爷,你留在屋里照看他,我去去就回。记得勿动他四肢,我刚刚固定好,容易折。”
“好。”沈茗依命照做。
可是,就在沈寒快要迈出房门之际,只听“咕咚”一声闷响,“啊呀,你这是干嘛?”
沈寒回头看时,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那人竟挣扎着从床上翻落下来,沈茗年龄尚小,试图抱起那人竟不能够,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沈寒无法只得快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