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赶去其他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就调他去炊事班烧火!”
猴子说,他爸是后勤部部长,这事他能管。
“这样的招你还有脸说出来,幼稚园还没毕业吧!”
贺九山白了他一眼。
卫二那张书生老实脸上露出笑,“把他狠揍一顿,揍到他喊爷爷告奶奶不解气多了?”
贺九山吸了口烟。
“过几天不是要派车出去拉军需吗?让他去,回来的路上把轮胎给我扎了,等他去找人的时候把车上的东西给搬走,少了军需上面自然有处罚。”
“好咧山哥,这招狠!”
酒喝了没一会儿,舞池那边骚动起来,几个男的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像是穆佳。
贺九山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舞池那边就看到周火几个把穆佳围成一圈动手动脚,穆佳看到贺九山来了就忙叫了一声躲进他怀里。
那帮人中为首的周火转过来一瞧,晃悠着脑袋笑,“呦,原来是山哥的妞啊?”
这周火也是军区里的高干子弟,手下也聚了一群人,跟贺九山分成两派,这个人做事是完全不讲原则的,地痞流氓一样的作风。他跟贺九山不对头,打过几次,但都被贺九山给整惨了,早就憋着一团火呢。
“九山,这几个人一直缠着我。”穆佳声音带着哭腔。
贺九山眼睛落在周火脸上,像看粪堆一样膈应地又收回来。
“周火,你什么意思?”
周火笑得脸都在抖,“山哥的妞这么漂亮,兄弟我看看都不成吗?别那么小气。”
说着就要伸出手往穆佳身上摸。
还没碰上周火就被扼住了脖子,掐得他气管都差点爆了,贺九山猛地收回手又一个窝心脚将他踹出几米远。
周火的脸被掐缺氧憋得通红,又被当众踹翻在地,心里窝的火一下就暴涨。
“贺九山!你他妈把老子惹急了!”
“哼,你来。”贺九山拉扯着领子,即将大干一场的准备。
两拨的人都围了上来,周火操起一个啤酒瓶就砸在地上,“都给我上!往死里揍!”
双方的人立刻扭打在一团,啤酒瓶碎裂的声音,东西被砸烂的声音霎时间盖过了歌厅的音乐,舞池里的人纷纷尖叫着逃窜,混在打架的队列里,场面一片混乱。
贺九山从人堆里揪出周火对着他的脸就是密集的如雨点的拳头落下,鼻子嘴都冒着血,周火像杀猪一样嚎着。
卫二一直在他后面激战着,扫除贺九山周遭的虾兵蟹将,周火那边的人一见他出了血,都抓着酒瓶冲上来,贺九山反手就把周火对着涌上来的人狠推出去,然后一个上劈把周火连着他后头五六个人一起踢翻。
“山子!”
贺九山一转身,一个啤酒瓶就朝自己的门面砸过来,然而那个酒瓶却没有落到他脸上,卫二从旁边急冲而出,斜插在贺九山面前用自己的头替他挡住了那个酒瓶,砰得一声,玻璃渣和一道道的血流一起从卫二的脑门上散开。
“卫二!”
“二哥!”
“二哥!”
贺九山抡起一根铁管就把砸瓶子的那人砍晕,然后操起一个啤酒瓶就噼里啪啦地往他头上砸,还不罢休地施以拳脚;猴子赶过来拽贺九山的手,“山哥,先把二哥送医院吧!”
“操!”
贺九山扛起昏迷的卫二就往歌厅外走。
“赶紧叫车!”
......
这场混战,周火那帮人吃了大亏,各个都挂了彩。又砸了歌厅,回去不免被他老子收拾。卫二被砸了那一下也不轻,轻微脑震荡,头山包了一圈纱布,并且要在医院躺上几个礼拜。
几天后猴子带人在刘半城傍晚开车拉军需回军区的中途扎了破了汽车轮胎,按原定计划在他去找人的时候偷偷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但他们没想到刘半城相当镇定值守,一步也没离开过军备车,猴子他们也没办法靠近。
“我靠,他一会儿打电话叫岗哨来人怎么办?”
“没事儿,幸亏山哥让我们来之前把警备处的电话线切断了,他打不了电话。咱就先走吧,反正他没按时回军区也会受处罚。”
第二天,导`弹营二排一班的刘半城因未及时输送军需并且对军车保护不周致使汽车轮胎和备用轮胎受损被通报批评。这事他辩解不清,也证明不了是被谁在后面阴了一道,纪律就是块铁,谁碰谁流血。
于是刘半城当着全营的面接受检查,并且被处分拖拽军需车四十米长道。
贺九山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一路飙到练兵场的泥坑地,两腿蹬起自行车前轮,掉头,一脚站定,在刘半城面前稳稳停下。
“嚯,这么大热天的,怎么在这儿拖军车啊?”
贺九山侧头向后看了一眼,泥坑道上已经被轧出了一条长长的汽车轮胎印子,足有三厘米深,可见其拖拽的时候有多费劲。
贺九山嘴角噙着笑,“不错啊,这就拖了十几米了,加把劲儿啊,得拖四十米呢。”
刘半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额间和眼皮上都覆盖着汗水,一滴一滴砸进泥坑里,他肩上拉着粗绳连到车头,肩上用力那处地方军绿短袖都磨出了洞,露出摩擦烧灼火辣辣的皮肤。
“你们营长训兵可真有一套,怎么着,服不服气?”
贺九山看见他这样心里就特别痛快。
刘半城像一杆枪一样笔挺地站着,剑眉下一双深邃方向坚定的眼睛交织着冷峻的面孔,即使不说话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