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文寒一紧张,总容易小结巴一下。
“我说你啊,别紧张兮兮的了。你不知道人一紧张,就容易发出一些么奇怪的味道么?”路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文寒瞬时睁大眼睛,成功被路骗子诱拐了思想的河流,轻言轻语的反问了一句“我自己怎么没闻见?”
路郝实在装不下去,一边笑一边拿右手揉乱了文寒本就毫无发型可言的微长的头发。
文寒看路郝越笑越不能自已,显然神经再迟钝也咂摸出自己大约是被消遣了一番,在出租车小□□仄的空间内,一股热气上脸,红的像煮透的虾子。还好天早就黑了,没人看得出来。
按说出租车司机,是最能天南海北侃大山的人了。
这次这个司机,在听了路郝报目的地地点之后,只点了一下头,不仅不说话,还带了一顶大大的渔夫帽,出奇得沉默寡言。
要说戴帽子不稀奇,但是大晚上的没有日光,戴渔夫帽就略显异常了。两人刮分了整个后座,各自有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没把这点异样放进脑子琢磨一下。司机开的不疾不徐,没事总拿眼光瞟着后视镜,然而后视镜里的两个主角一点都没发现。
车子开着开着也就开了七八分钟,没进市区却突然停车了,让人猝不及防。前车门和两面后车门同时打开,分别坐上来三个凶神恶煞的人。
后座一下乘了四个人,挤的不得了。路郝这才察觉不对,看来是真摊上劫道的了。他看了文寒一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把钱交出来!!!”坐在路郝身边的中年男人粗声粗气的一手拿小刀比划在路郝脖子旁边儿,一手指着路郝的腰包。这人一张嘴就是扑鼻的酒味,呛得人要流出眼泪。
路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了,他人又不傻。这人上来就指着腰包,可见是知道这包里有货,那除了买卖双方,还有谁能知情呢?敢情买车是个幌子,这分分钟是要骗车的节奏。嘿,那破车……临脱手,还给路郝整点事出来,那买车的虽不在这劫道四人组之中,但绝对跟这帮贼人是一伙儿的!怪不得交车这么顺利,原来是有好戏跟这等着他呢。
文寒惯是个弱不禁风没见过世面的,摊上这事就好比林妹妹遇上病魔,一下子就一蹶不振了。也不能说他没出息,放在古代,文寒就是那种穷酸书生,遇上山贼土匪云云还能指望他变成什么英雄好汉呢?若非要此时此刻逞一逞什么英雄气概,大概离去见马克思也不远了。
路郝虽然没指望他这小透明一般的队友,但以一敌四也十分力不从心。钱他可以不要,关键就是倘若三万块痛快的给了,人能完好的脱身吗?这是个大问题。杀人灭口这事,估计在醉汉心里也就是一念之差。
想到醉汉,路郝灵机一动。
一般喝醉了才敢来劫道的,恐怕胆子也不会大出个天来,路人精估摸这人也不会使出万分强硬的手段,恐吓中肯定掺杂着几分演技,也许可以周旋看看,但醉汉往往又是不理智且很容易激起情绪的,所以要小心行事。他轻轻挪出一只手,佯装是舍不得钱,其实用手隔着腰包,按了备用手机的紧急通话键,还好今天他带了老古董的备用机——按键手机,要真是触屏手机,倒还无处施展机智了。虽然早不开黑车接活儿了,但是手机一直揣着俩,可也巧了,傍晚的时候他那触屏手机没电了,他懒得充,就放酒吧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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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尘埃落定,事后等李泽雨和胡锐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文寒那个毫不避讳的攥着路郝的手,怎么也不放开。李、胡二人对了个眼色,心下明了。
路郝虽说有惊无险还得到了文寒爱得告白,这事怎么想都算是赚了,但是这么惊险的故事还是不要再经历的好。
再回顾之前,还是长话短说。
路郝先是哄骗歹徒们去车子外面,一切好说。歹徒们以酒充胆依言陆续挪到了车外,刀子却也未离开路郝脖子片刻。
路人精一边说自己视力不好没戴眼镜,这意思是绝不会举报歹徒,求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再然后就是拍歹徒大哥的马屁,什么计划周密,外加劫道地点也是个绝妙之处。电话开着也就透露给电话那头的jc蜀黍犯案地点,一来二去等待和周旋的过程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但是jc蜀黍们还是火速前来救命了。
机场附近,少不了执/勤人员。
好巧不巧,路人精得救的同时,还是被一个手抖的哥们划伤了脖子,路郝不晕血但是低血糖犯了,他自己也受了惊吓,获救的一瞬居然就很不英雄的晕了过去。小透明队友文寒没见过这阵仗,真以为路郝不行了!他一颗心像胀破的苦胆,又疼又涩,顾不得有人没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趴在路郝身上,伴着小结巴一字不漏的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他也不管路郝听没听见,只一味的闭不上嘴,来了个爱的告白。
路郝在医院悠悠醒来,偏巧赶上文寒打水进屋。
他一见路郝醒了大喜过望,虽然之前医生也说了没有性命危险,可是一想到危急关头路郝倒下的那一瞬间,文寒仍旧心伤不已。
而路郝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晕倒的时候,你都说些什么?再说一遍。”
文寒这个时候才难为情起来,他牙关紧闭。心中却回忆道,当时情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