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深知张启山善恶分明的性子,虽嘴上说得好听,却是在拐着弯子惩罚赵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张启山离开了洞穴。
一路上,张启山好奇问道:“那位蓬莱山的仙人与这混沌的恩怨情仇,你可知晓?”
二月红摇头道:“我从未听我父亲提过此事。”
“那你如何知道你那铁弹能压制混沌神识?”
“我胡诌的。”二月红说着,抬起他原本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食指尖被划了一道口子,还在流血。
张启山吃了一惊,忙抓过他的手给他包扎。
二月红道:“我只是见你用血液中的穷奇气息压制群兽,便想着能否用我体内的仙人之血克制混沌,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了。”
张启山想起方才二月红在混沌面前面不改色故作高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装。”
二月红谦逊颔首:“过奖过奖,近墨者黑罢了。”
却说张副将等人被困在五行阵中,着实吃了不少苦。
张副将倒还好,他跟了佛爷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这点挫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当初二月红来接应他时,他还能帮着二月红找寻其他三人的下落。
范敏森也算是个有点阅历的人,虽然这一次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进入五行阵后更是身心备受煎熬,但被二月红救出后,他神色倒也算平静,只不过身形有些狼狈罢了。
至于程复与小班,当他们被发现时,一个吓得面色苍白,另一个已经抖成了筛子,可见这番经历让他们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当时二月红因记挂着张启山的安危,所以将他四人救出之后,也来不及细说,只叮嘱他们速速回去与大部队汇合,便又只身返回了。
但张副将又如何放心得下二月红与张启山,却又不敢违抗命令抛下其余三人不管,好在范敏森也不是个遇事临阵退缩的人,与张副将两下一合计,便打算在距离洞穴不远处找个隐蔽的地方守着,万一那二人陷入险境,他们也好帮上一二。
不料二月红进去后没过多久,便与张启山一道出来了,张启山虽精神有些不济,到也没落下什么大伤,又听他说西岳妖患已除,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张启山见张副将并未听从命令将其余三人带回去,少不得板起脸来将他训斥了一顿,张副将也不为自己辩驳,低着头一一受下。
范敏森有些过意不去,说道:“佛爷请息怒,此事罪不在张副将,是我们几个自请留下的,虽最终未能帮上什么忙,但也是我等一番心意。”
小班在一旁拼命点头,程复倒是抓住了一丝重点:“等等,范……姑父,您方才称呼这位——张副将?”
他对于“佛爷”和“小佛爷”之间的区别尚没有分得太清,但“张副将”这个称呼,却是实打实的军人称呼。
范敏森此时也不便再隐瞒下去,郑重对程复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张副将,便是九族之首张大佛爷身边的大红人。”
张副将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此人一语道破,惴惴不安地看了张启山一眼,却见张启山神色如常,似乎并不为忤。
程复此时便是再迟钝,也揣测出了眼前这位“小佛爷”便是那真佛爷,心下惊骇自不必说,然而他怔了半晌之后,却是指着二月红道:“那这位洪公子,难不成是佛爷的……”
范敏森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忙接口道:“没错,这位便是佛爷至交好友二月红,九族之中人称‘二爷’。”
程复听了这话,震惊之色更甚,瞪着二月红道:“你……你竟不是……不是么……”终究是没敢再说出那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倒是一旁的小班接受得毫无障碍,万分开心地蹿到二月红身边:“我就知道我的师傅不是等闲之辈,却没想到竟是九族二爷!师傅,您可一定要收我这个徒弟,这些年我积攒了不少钱,还有我爹给我预留的老婆本,您放心,我一定会准备一份分量够重的束脩孝敬您,不会让您丢脸的!”
但是没有人关心他的束脩究竟有多重。
张启山望着范敏森道:“我们几人的身份,你倒是看得通透。是否也请范老先生表明一下身份?”
范敏森躬了躬身,避开了他这一句“老先生”的称呼,然后一撩袍角,跪了下去:“下官澜溪郡府捕快范昭,见过佛爷、二爷!”
然后又一把将还愣在当地的程复拽着一同跪了下来,道:“这位是郡守家的小公子,程元甫。元甫,还不快行叩首之礼。”
程元甫于是恍恍惚惚地拜了下去。
张启山与二月红对视了一眼,他们虽事前便料到这姑侄二人乃是化名,却没有料到一个是澜溪郡府首屈一指的捕快范昭,另一个竟是郡守的亲儿子,这两人此番跑到西岳来,却是闹的哪一出?
却听范昭道:“郡守大人虽日夜忧心边境之事,但朝廷迟迟未见表态,郡守大人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之下,下官只能自请前往西岳一探;程公子半道追了来,也想跟着去见见世面,下官劝说不动,又不敢随意透露身份,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与他姑侄相称,结伴前往西岳。”
张启山听他这番解释,倒也在情在理,于是道:“朝廷迟迟未有表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