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我,噘着嘴不说话。这幅倔脾气的样,还真是像我小时候。
“身体还行吗?”我爸问我,起身和我一同坐到了旁边岸上。我望着小樱桃拿着铲子费劲的凿冰面,而思绪已经跑开了。
“爸,尚董事长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想你所知道的那样卢家和尚家本是两个大的家族企业,但两家从来不是传言的那样针锋相斗。而卢董事长和尚董事长他们只是两个相爱了几十年而又迫于压力无法相守的恋人。”
“这……,恋人?这怎么可能?”我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在一次谈合作时相识,当时我一直在卢董事长旁边,我看得真切,他们第一次见面相互吸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那年他们26岁已经各自成婚,而那时卢小姐3岁。卢董事长心高气傲,根本不愿意做地下情人,随他们私下商量准备各自离婚。卢董事长将实情告诉了卢夫人,最后两人协议离婚,卢小姐被带到了国外。当卢董事长高兴的通知尚董事长时,却被告知尚夫人怀孕了,胎像不稳不能受刺激。”
此刻小樱桃还蹲在冰面上,尽管这么久了,她依然没凿出一个缺口。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但尚夫人却在生产时难产而死。尚董事长悲痛,如若再和卢董事长明目张胆的在一起,他总觉亏欠与她。后来一晃几十年过去,而为了避免闲言碎语,他们每次相聚都会去清远,总是会以我的名义来安排。那次出事,我在酒店门外听到剧烈的争吵,随后一声枪响我推门进去,尚董事长倒在血泊中。卢董事长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我冲上前去拼命夺下了枪。”
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往事必定曲折却不成想竟如此磨人,他们背负太多人的期望,如果公开关系,在九几年谁能够理解呢。
“后来知道卢董事长威胁尚董事长要他公开他俩的身份,为此事起了争执,枪支走火误杀了尚董事长。那时的卢幸不再威风,不再高傲,像失了心鬼,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要不是为了卢家的家业他早就随尚董事长去了。”
安河和卢董事长真的很像,固执,一意孤行,敢爱敢恨。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我杀了卢董事长,安河始终未伤害我分毫。
她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悲痛和内心的纠葛,才能面对自己的爱人就是杀父凶手。而我却在她为我放弃所有后做了这缩头乌龟,不敢面对世人的目光,以死来逃避,就像尚幸乐说的我真的很自私。
“古爸爸。”小樱桃拿着铲子站在厚厚的的冰上望着我俩,一张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末姐姐,你干嘛要哭?”
“我眼睛里进沙了。”我故作镇定,还假装揉了揉眼。
原来思恋竟是悄无声息的席卷而来,让人不知不觉流泪,明明听着别人的故事,却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自己身上来。
“爸,那空境大师是谁?”
“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我年轻时捐过一些钱帮忙修建道观,后来也经常去拜访他。”
我和我爸隔着老远就看着隔壁阿娘朝我们方向跑来,边跑边嚷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古爸,村里来了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说是来寻你们。”
我心想: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跳下落日峰的消息必定传遍了内河市,安河,尚幸乐,还有寄给我录音的那帮人,总是要到这附近来搜索一番,不管是活人或者是尸体总是要寻一寻的。只是我不知到底是那一帮人先来了。
我示意我爸让他先等等,我先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我随着隔壁阿娘去往她家,远远的黑压压一遍将她家围了起来,有当地的村民,也有身材高大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