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应天城!
已是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太子东宫却依旧灯火通明!
这个名为陛下心腹实为太子手脚的庞聚贤明日就要赶赴青州任新的青州军统帅了,再是春风得意,临别前夜还是要到主子这里来恭敬十一分的听取教诲与吩咐的。
“日后要多留意这个余生,一个能把青州局势搅乱还杀了纪翔的人,不简单!”太子洛炎斜靠在软椅上轻闭着双眼,身后一双佳人葇荑正轻揉着太阳穴。
近来叛乱初定、丞相被废、设立内阁、新政频出,皇帝陛下将大多繁琐事物都交给太子洛炎去打理了,显然是有意要培养这个大奉王朝的接班人。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已让他日夜操劳好些天了,身心疲倦时在所难免的。
“是!殿下!”庞聚贤低首应道,顿了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殿下,木小姐和余生好像走的很近!”。
庞聚贤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别有用心的,他不喜欢余生,所以,在太子面前随意给他下个圈不过是动动口舌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应天城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两年前就想让木府小姐进宫做太子妃,可惜被木府拒了,估计全天下也只有木府敢拒且能拒此事了!
洛炎忽然睁开了双眼皱了皱眉,之后又缓缓闭上了,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句:木雪,已经好久没见了!
“既然不喜欢,那就除掉,已经是堂堂青州军统帅了,还需要在我跟前使绊子,人太小气了是成不了大事的!”洛炎淡淡说道。
“殿下说的是,聚贤谨记教诲!”庞聚贤立刻恭敬行礼,在这个连他都看不透陈府的太子面前,一些小聪明实在不该拿出来耍。
晋王被废之后,大奉王朝未来的江山之主铁定是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了,朝堂之上再无丞相党,太子党一家独大,昔日纪中云一派的大臣斩的斩,废的废,侥幸漏网的也赶紧投到了太子门下,世事无常,最难算的就是这天意和人心!
“余生败露了他剑神传人的身份是祸不是福啊,近来已在传言,墨寒十一年前在北原受了不治之伤,墨寒已不是昔日那个一剑绝九州的剑神了,余生如今便是匹夫怀璧,人尽罪之!那些剑神的仇家和觊觎墨寒剑的江湖宗门多如过江之鲫,你操什么心呢!”洛炎缓缓坐正了身体。
“难怪剑神十一年来绝迹江湖!”庞聚贤恍然。
“去青州后多向禹州守将刘东河示好,他是个将才!何建福你就不要轻易去接触了,这个人只忠于皇爷爷,心眼颇多,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洛炎已经在争夺皇位的路上回不了头了,即使斗败了纪中云和晋王,可还有燕王、齐王、赵王十多个亲叔叔啊!看着那樽宝座的或明或暗,然而不管是谁想要坐上那个宝座,都必须打败一个必须要打败的对手——太子洛炎!在这条一往无前的路上只能胜不能败,败了就别想还能再活着,既然看不透谁暗藏祸心谁与世无争,那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吧,所以洛炎一直竭尽全力的将各权臣武将拉到自己帐下,当满朝文武都成了自己的人,那谁还敢来争锋,谁还能争锋!
“是!殿下!”
“行了,去吧!”
“末将告退!”
......
月高风清,一袭红衣牵着一匹小红马行走在宽阔的古道上!小红马上坐着一个倦意万分的小女孩瞌睡连连!
“姐姐!我饿了!”安玉已经将这句话喊了上百遍了!
“到了!”安旭驻足,看着那座前方在月色下显得神秘庄严的白帝城!
“啊......我要吃熊掌鹿手,我要把余哥哥的银票都挥霍光!”安玉兴奋的叫嚷着,掏出一大把一票对着白帝城挥舞!
安旭摇了摇头,拿着那杆玄铁重枪,抱着安玉如一股清风般飘进了白帝城!只留下城外的小红马不知去向!
宁静的夜空下只听见安玉的一声声嘀咕:
“没余哥哥飞的快......”
“姐姐明天要帮我把小红马牵回来,那是余哥哥挑来送我的......”
“银票花光了是不是应该回青州找余哥哥拿啊......”
......
深夜无眠,辗转反侧!
余生打开房门轻声踱步到了隔间洛羽的门前,隔壁睡着她,叫他如何能凝神静气!
余生正欲将耳朵贴到门前听听她的呼吸,门却突然哐当一声开了,洛羽看着鬼鬼祟祟的余生,面带笑意。
余生几乎要贴上了近在咫尺的洛羽,清幽若兰的气息恰好吹在他的耳畔,听的很清晰!
余生立刻做贼心虚的撤回了头,楞了许久才笑着说道:“睡不着!”。
“我也是!”
“咱们上去聊天!”余生指了指房顶!
“嗯!”洛羽轻轻颔首!
于是乎,一个黑衣偏偏,一个白衣飘飘,联袂乘风上了房顶!
月色如昨,两人相邻而坐,此刻,他们靠的很近,花前月下,大抵就是说的此情此景罢!
“咱们明日去白帝城吧!师姐重伤在身,我怕她遭遇歹人!”余生侧首看着身旁的洛羽!
“可你重伤在身啊!”洛羽轻轻将清风凌乱了的长发抚到耳后。
“慢行无碍!”余生说话之余有意无意的向洛羽贴近了两分!
“听你的!”洛羽顺着余生靠过来的肩,轻轻的靠了上去!
余生望着明月当空笑了,想起十二年前那次初见,美如春风拂面!
“等了结了一切,等治好天陨之火,我们就回穹山好不好!”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