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虞清溪点头。
回到客栈,任桑榆果然将零嘴点心分出去大半,那坛子菹菜倒是好好地留着。上了马车,任桑榆非要搂着虞清溪,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上小憩。虞清溪无奈,只得依言靠着。任桑榆练了几个月武,吃食由他掌控,倒是结实不少,靠在肩头倒是十分舒坦。
虞清溪闭目养神,没多久便感觉到旁边任桑榆一点一点地靠在他头上。他睁开眼听着任桑榆的浅浅呼吸,很缓很均匀,已是睡熟。任桑榆本就每日要小憩,已成了习惯,今日撑到这个点睡,已是极限。虞清溪用手轻轻扶起他的脑袋,脖颈一让,再缓缓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
一个时辰后,任桑榆缓缓转醒,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靠着虞清溪的肩膀。他连忙起来,见虞清溪眸色清明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替他揉肩膀,一边道:“肩膀酸不酸?怎的不叫醒我……”马车一个颠簸,将毫无防备的任桑榆差点颠下座。
虞清溪伸手扶了他一把,道:“一点都不酸,桑榆睡得香,哪里舍得叫醒。”
任桑榆还是替他揉了揉肩膀,随后拿了棋盘出来。两人便煮上一壶热茶,开始下起棋来。
冬日天黑得很快,到下个镇里的时候,天已黑了个全。任长榆和任星榆提前驾马在客栈定下了房间,待马车到客栈门口,里头的吃食正热腾腾地摆上来。
赶路很是辛苦,大家用了晚饭便回房休息了。任桑榆让人拎了热水来沐浴,沐浴之后,虞清溪便坐在梳妆桌前由任桑榆替他擦拭头发。
“这脂膏也带出来了?”任桑榆看到桌上放着那金缠枝莲纹胭脂盒,便问道。这胭脂盒他常在家中梳妆盒旁见到过,里头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带过来,偏这个胭脂盒倒是带出来了。
“嗯。”虞清溪点头。带着出来,也没接到他想要的信息。
“也不见你用,”任桑榆打开了看看,“是舍不得吗?用完了,夫君便再替你买。”
“这个……”虞清溪想了想道,“驱虫用的。”
“怪不得,”任桑榆点头,“闻着甚味道都没有,虫子能驱掉?”
虞清溪轻轻一应。外头寒风呜咽,虽屋里摆了炭盆,暖和得很,听到那风声也忍不住颤一下。他起身道:“早些睡吧。”
“好。”任桑榆牵着他往床上去。
才躺下没多久,虞清溪便听到东隔壁房里响声撩浪。客栈的墙壁隔音不好,又不是单独的院子,即使他不想听壁角,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如此大的动静,睡在身旁的任桑榆自然也听到了,就算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身旁的目光火热地落在自己身上。睡神都睡不着,他如何还能装睡?他睁开眼,微微偏头,便与任桑榆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隔壁太闹了。”任桑榆尴尬道。
“嗯。”虞清溪点头。
任桑榆微微朝他靠近,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虞清溪面朝着任桑榆,看了过去。任桑榆被下的手抓了虞清溪的手,紧紧握了握。
虞清溪看着他隐忍的目光,心思今日怕是避不过了。安静的环境他可以施展媚术,让任桑榆沉迷于自己的幻境里,而现下并不安静,甚至还有些助兴的声音,他根本没办法施展。他看着任桑榆的眼眸,还是那般专注而真挚,便淡淡一笑。对任桑榆,他心里已没有半点勉强。
任桑榆看着虞清溪的淡笑,连忙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夫君?”虞清溪不解,很快,唇上被温柔地舔舐。他微微启唇,顺着自己的本能回应他,没有使用接吻里的媚术。
良久,唇上的触感消失,虞清溪听到任桑榆微哑的声音:“睡吧,赶路太辛苦了,清溪早些休息。”
虞清溪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进行下去。
任桑榆移开一手,另一手从虞清溪的颈脖里穿过,很快将他揽到自己怀里。他都不敢再看虞清溪清润的眼眸,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他闭上眼,默念着净心经,将一切声音摒弃在自己的感官外。
虞清溪靠在任桑榆胸膛口,听着他渐渐放缓的心跳,身子不自觉地与他靠拢。这人的心,如同他那双眼眸一般,纯粹得让人心动。
走道里有脚步声至西而来,直接到隔壁那间门口停下,一边拍,一边喊开门。
虞清溪抬头对上任桑榆的眼睛,轻道:“是大哥。”
“嗯。”任桑榆心思,这动静这么大,连大哥那屋都听到了?
隔壁门外的确是任长榆,却并不是因听到动静过来的,而是住任桑榆隔壁的任之初夫妇听到了响动,将任长榆招来去解决的。他敲开了那屋门,直接将任之初户部尚书的官府印牌抵到那胖子面前:“动静太大,惊扰到尚书大人休息!”
行欢的胖子一愣,看着那官印知道不是作假,立马要跪,被任长榆拦住:“耍妓子便去花楼里,怎的拿客栈当花楼了!”
“不敢不敢!草民不知官爷落榻,请恕罪!”胖子连忙整了整衣裳。
“好了,就算不惊扰到大人休息,同住客栈的也被你惊到了。”任长榆不欲与他多说,让他小声些之后便转身走了。
胖子擦着汗关上房门,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小妾,刚想开骂,却是生生憋了回去,怕骂声太大又惊扰了大人!话说,隔壁竟住了户部尚书!尚书不住驿站,住客栈作甚!他压低声音,冲小妾虎脸:“都怪你叫那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