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清漪心里为柳儿不平,不由回了句,“同样是丫鬟,柳儿是自小跟着妾身的,竹儿是服侍了三公子多年的,论理,她们二人应该是相当待遇,凭什么,竹儿就认定了要嫁给公子做主子,而柳儿却要配给一小厮?”
齐连琛一怔,清漪的反驳还真是让他无从而对,“谁说竹儿是认定嫁给公子的?而且,为夫也并不觉得,嫁给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小厮做正妻,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
二人说话间,柳儿已被常喜护送下桥,前者一下桥就瞅见了清漪,提着裙角小跑过来,“小姐,刚刚真是吓坏奴婢了。”
常喜也低着头,神情有些扭捏地回到齐连琛的身边。
一见他那样子,清漪不由蹙眉,那模样分明就是占了便宜后的不怀好意,之前对齐连琛护在她身后而升起的几分感激,顿时烟消云散,清漪握住柳儿的手,“走,咱别呆在这,去找四妹看她放纸鸢去。”
这一次,清漪连辞别都省了,拖着柳儿就走,她心里也明白这通气生的有些突然而古怪,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柳儿和竹儿在祁连探心里的待遇差别她就莫名不爽。
而齐连琛主仆瞅着清漪二人气呼呼的离开,那常喜是一脸纳闷,怎么说,刚刚他也是个恩人,“公子,少夫人她……”
齐连琛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出息,没碰过女人?没见过漂亮女人?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谁还敢呆在这里?——爷要找地方去逛逛,你自己反省吧。”
“小的……”
常喜搔搔头,看着在家公子理都不理自己地走开了说真的,最冤的就是他,他没做什么呀?不就是按着公子的指示,护送柳儿下桥么?充其量就是怕她磕着碰着的,不经意间抱了她两下,怎么就贼眉鼠眼了呢?还有,还有,他这辈子,确实是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碰过女人,这公子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唉,冤呐!
……
桥下一别,兵分两路。
清漪去草坪那边找放纸鸢的四小姐,而齐连琛则无目的地闲逛。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齐连琛才走了不过三四十米远,便于二少夫人碰了个正着,更奇怪的是,竹儿却与二少夫人、芷儿一起。
见了这种组合,齐连琛只是微微蹙眉,稍微对二少夫人点了头,算是招呼,便准备擦肩而过。
偏偏二少夫人回头将他叫了住,三弟,可方便聊肺?
齐连琛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二嫂是有孕在身之人,不宜久立风中,还是找个避风之所休息吧。”
二少夫人微启菱口,娇笑道,“我并未说是要在此处聊,如果三弟方便,你我可选一避风之所相谈,岂不两全?”
齐连琛再次拢紧眉头,“二嫂请恕我无法奉陪,娘亲那里在叫我,为弟需现在就过去,告辞。”
“嗳……“二少夫人下意识地伸了手,却除了拦却一抹清风外,再无其他,瞧着齐连琛的背影,她不由低喃,“这人,怎避我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竹儿此时说了话,“二少夫人,我家公子也是因为顾忌人言可畏,其实,也是为二少夫人你着想的。”
二少夫人回眸看了看竹儿,笑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竹儿我问你,咱们府里,你可以算是对三弟的一切最深知的一个,你觉得,他现在的心里,还像从前那般对我吗?”
竹儿没抬头,只是低头很肯定地回道,“三公子从未变过,不管是三少夫人进门前,还是进门后,所以,他的心里还是如从前那般敬你。”
“敬我?”二少夫人无声地冷笑,她可不希望他是敬畏她。
黑亮的杏眸,如水般地落在竹儿的发顶,二少夫人盯着那竹儿良久,忽而笑道,“你我也算相识多年的,在我面前,不需这么谦卑,更何况,不久以后,你就是要给连琛做妾的,那时,我们也算是姐妹妯娌,我这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我手腕上这个镯子,是当年娘亲给我的嫁妆,现在转送给你,就当是,提前恭贺你正式和我成为一家人了吧。”
说着,二少夫人从自己的腕上摘下一只温润暖玉手镯,不由分说地套在竹儿的手腕上。
竹儿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一遭,真是懵了。
但她本就心机极深,从小就被在大家族里打拼的亲娘佳姑姑教导,九岁那年,被派到齐府里给齐连琛做贴身丫鬟,那刻开始,便是大夫人亲手调教她,所以,对于人情世故、主子们的心思,她十有**都能猜出个大概来,更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但是只有两个人是她一直猜不透的,一个就是自己服侍了九年的齐连琛,一个就是嫁进来不足半年的三少夫人清漪。
至于面前这位二少夫人,她早就看得分明,虽然府里传遍了说三公子心里只有二少夫人,可在她看来,三公子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不过是小时候一起玩着长大,感情比一般女子要深厚点。
如今,二少夫人竟然对她一介丫鬟施以厚恩,那摆明就是有事相求的了
竹儿没再摘下那镯子,当真以齐连琛未来妾身的身份自居,“二少夫人
这么说折煞奴婢了,就算奴婢他日有幸成为三公子的偏房妾室,那终究也不是三公子放在心底里的那个人,奴婢有自知之明,不是那个命,不求那个福分,可如今二少夫人厚爱奴婢,那么如果二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奴婢也定当万死不辞。”
“说什么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