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与不解,让柳儿语无伦次地问着,却不知她每问一句,都像是射出一根刺,射入齐连琛的心里。
自己一个人忍着,已是难熬,如今又有别人在旁边生怕他忘了似的一提再提,齐连琛忍不住了,将柳儿狠狠一甩,酒瓶往地上一摔,“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啊!黎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柳儿自知失态,委屈而失措地瞅着常喜。
常喜揽住她的肩头拍了拍,“没事,公子不会往心里去,他只是……自己很难过而已。”
其实,常喜还是选择了较为轻的表述。
难过?
齐连琛此时的心情,岂止是一个词难过就能说得清?
只要是思维还在活动,齐连琛就逃不开自己编织的网里,挣扎不出来。
他抹净唇边的酒渍,一遍又一遍地说要找到证据,找到能证明如烟就是清漪的证据。
可越是急躁,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思来想去,除了竹儿刚刚说的那个,其他的,他全然想不出来。
这时,柳儿和常喜也随后回了院里。
齐连琛一见柳儿进来,忙得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胳膊,一脸歉意道,“刚刚,有没有吓到你?”
柳儿受宠若惊,却又百般差异,“公子,别这么说,奴婢理解你的心情。”
闻言,齐连琛勉强地笑了下,“好,爷知道你也记挂着清儿,现在,有个方法可以判断四少夫人是不是清儿,你愿不愿意帮爷这个忙?”
柳儿自然不会拒绝,她连连点头,“公子你说,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不怕。”
她说得轻松,常喜在一旁却听得胆战心惊的:公子不会是让柳儿去跟四公子拼命吧?
齐连琛一听柳儿明志,心中宽慰,“好,好!你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不过,爷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真是那样,清儿也不会同意。爷有可靠消息,清儿失踪前,身体有被匕首射中,所以,你只要能想到办法,看到四少夫人的身上有没有刀疤,就可以了!”
柳儿略一思索,便应声道,“公子放心,交在奴婢身上,奴婢今夜就去找五夫人,让她同意奴婢做四少夫人的贴身侍婢!”
齐连琛一喜,自己慌过了头,竟连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想到,“好,好!——对了,如果五娘同意了,你就把这里清儿的东西也带过去,让四少夫人看看,是不是能想起什么来……”
完全是因为顺着柳儿的计策走,齐连琛才随口这么说着,可是说到这里,他又是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豁然,连连低喃,“我真笨,怎么都没有想到!”
柳儿和常喜担心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之后又匆匆地进了卧房,一通霹雳巴拉地乱翻之后,捧了个小匣子出来。
柳儿认得那东西,“小姐喜欢把秘密的东西放在里面!”说完,她急忙掩唇,惊觉失言,可再一想,小姐和公子的关系已经好成那样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她不知道的是,这里面的东西,早就被齐连琛翻了好多遍。
就见齐连琛也没问柳儿要钥匙,自己轻车熟路地拿一根绣花针往锁孔里一挑,锁便打开了。
柳儿心道:果然,小姐在公子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齐连琛从匣中拿出几张清漪曾经的设计图,手都在颤着,“如烟说,她是渔夫的女儿,那么,一个渔夫的女儿就不应该能画出这种精美的设计!清儿平时无聊的时候,喜欢画画,喜欢这些饰品,虽然她现在失忆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的本性没变,言语间的说话习惯和神态也没变,这就意味着,她的习惯应该也不会变!——柳儿,我会帮着你说话,让五娘收留你在四
弟那里做丫鬟,你要留心四少夫人平时的习惯,如果看到她画这写东西,就偷偷地拿几份回来!这些东西呢,就暂时留在我这里。”
柳儿不解,“为何不直接拿着这些,当着她的面对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