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剑修死了,你们就往河里丢女孩子?你们倒确实读过《河伯娶妻》。”
“我们不丢,他自己也要来抓的呀!”那人道,“前几天才上岸来偷了一个,可惜争夺中死了。这才给他送个新的下去,不然这河水不会变清。”
子衿道了声“怪了”。一个喜欢yòu_nǚ的邪祟,这癖好可真淫秽啊。
正思量间,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红色步辇上:“镇上有邪祟,竟还以人血喂它,你们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正是宋诗!
他本就长得出挑,此时单膝跪在软轿上,说不出的气势逼人,竟把一干人都给镇住了。
锣鼓一停,一位缙绅模样的人排众而出:“请问这位剑仙是……”
宋诗一拍腰间每啄,拽下了他从不离身的玉龙佩,眼神冷冷扫过众人:“玉龙台少主宋诗!”
众人哗然。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我们这儿闹了十年水祟,高阳君都不闻不问,现在你们姓宋的赶来做什么好人!”
宋诗拔剑,头也不回指向了他的方向:“昌州地界,我们宋家想管就管,想不管就不管!我叔叔自有分寸,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不想呆,就给我滚!”
众人看他年纪轻轻,气焰却甚是嚣张,待人处事连高阳君的一半都没有,一时间都不敢触他的霉头。那缙绅连连道歉:“宋少主请息怒!请息怒!实在是乡党为水祟所苦……玉龙台若肯出面,那是最好不过。”
此时天外突然有一道赤红剑气斩来,清晚镇上空响彻着凤鸣之声,风中有若有若无的暗香。宋诗旋身一躲,脚下的步辇已经被堪堪斩成了两半。那七八岁的小女孩落入人群之中,立刻就被一个姑娘抱着躲开了。众人抬头看剑来的方向,却见楼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袍白束、佩剑如火的剑仙。宋诗身上虽然有一股子我行我素的悍勇,但是比起他来,却显得青嫩有余、气势不足。那人站在房顶,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弯弓,杀意铺天盖地。
他只问了一句话:“你把阿檀藏在哪儿?”
人群中的子衿亦是看到了这一幕。纪明尘出现那一刹那,他的心跳便不听使唤地加快了,忙道不好。他正打算转身离开,听到此言却猛地一震:怎么倒霉的又是宋诗?!
宋诗原本就嚣张,这是在昌州地界,哪里还怕纪明尘,眉毛一挑:“云中君想知道?那你以为,小纪先生想不想你知道!”
纪明尘出手又是一剑斩来!
宋诗轻巧往后一跳,嘴边浮起邪笑:“看来你很清楚小纪先生的心思。”
有看客道:“这个云中君怎么器量如此狭小。宋少主还是个半大孩子,他居然偷袭!一次不成,还两次!果然是个眼中没有人伦的人。”
身旁的白衣男子横他一眼:“云中君是什么境界?宋诗是什么境界?他若真心要偷袭,宋诗还能站在那里大声嚷嚷么?”
周围的人仔细一想,都频频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想再去听白衣男子点评几句,云中君竟是飞身而下,与宋少主两个打起来了!
“诶呀!光天化日以大欺小,欺得还是玉龙台少主,这个云中君好不要脸啊!果然,能做出兄弟luàn_lún这种事,人品就是低劣!”那看客本就不满意白衣男子反驳他的话,此时战况有变,大声嚷嚷起来,这回站他的人多一些。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哪个会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统统避到了茶馆里开始下注,将一整条大街出让。
子衿没空跟他们打嘴仗,逆着人流跑到街口,果不其然,李逸芝正满头大汗地骑着马赶来。看到远处两道翩然相斗的身影,忍不住哎呀一声。
“李逸芝!”
李逸芝循声望见纪子衿,松了口气:“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没事人一样傻站着!明尘找你都找疯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是宋诗带走的我,要跟他拼命!”
李逸芝跟他的反应一模一样:“怎么倒霉的总是宋诗?!”说罢挥挥手,“你快去拦一把啊!明尘发起疯来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子衿站在那里,神色很是焦急,却岿然不动:“李兄,我实在是不敢去啊!”
“贤弟,宋诗他是要被打死的啊!”他们俩个大难临头倒是称兄道弟起来。
“打死倒不至于!”子衿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更何况我哥他要捅我屁股!”
李逸芝:“……”
子衿撕下一片袖子,写下一行字:“你去!你去拦他!”
李逸芝一看,上头写道:事有蹊跷,出门详查,宋家玉龙台汇合。心道也算是个缓兵之计。
“你会去玉龙台的吧?”李逸芝问。
“去!”
李逸芝正色道:“那你迟早是要挨捅的,你初一挨十五挨得了几时啊?不过早捅晚捅的事。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有意思么?”
子衿:“……”
子衿:“我捅你一下你试试?!”
不远处,宋诗情知打不过纪明尘,根本不与他拆招,只靠着好轻功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地躲他,嘴比脚快:“好你个云中君!弟弟跑了来找我!我跟你弟弟认识么?你自己留不住他的心,怪旁人做什么!”
“闭嘴!”纪明尘吼道,出招竟然出现了个破绽。
宋诗一剑刺出,将他逼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