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他怪怪的,心道:“刚才在剑室里不是还和纪明尘fēng_liú快活着么?一转眼就这副模样……哦,我晓得了,一定是被那人抛弃了!啧啧。”转身关上了门,坐到了他身边。
“你既然知道以色侍人必不长久的道理,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宋诗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说我安慰他做什么?但是说都说了,不让他讲几句,他又闷得慌,索性絮絮叨叨讲了几句肺腑之言,“你要继续干这皮肉生意,这种事还能少得了?大不了找个新的重新再来,一副怨妇的模样做给谁看?就算原本喜欢你的人,都要吓跑了。”
子衿回神听了几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诗挣扎了几番,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怀里的荷包拍在桌上:“纪明尘不要你,你跟我走吧。”
子衿看着这半大小子,柳眉一挑:“什么?”
宋诗道:“什么什么,这点眼色都不会看么?我要包了你!”说罢冷着一张眼端坐在那边,就等着子衿扑过来缠着他的胳膊叫大爷。
不想子衿干脆利落道:“滚犊子!”
宋诗生气了:“少他妈给脸不要脸,给谁操不是操。快,你怎么伺候纪明尘的,一模一样给我做一遍。”
宋诗暗地里跟纪明尘较着劲。纪明尘跟子衿不清不楚,这种管不住下半身二两肉的东西,宋诗已经不要和他好了。但是纪明尘给自己戴了好大一顶绿帽,还叫他长了针眼,当然要如数奉还!
宋诗年纪小,花眠柳宿的事做得可不少,就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这几日连续撞破两场情事,主角都是眼前这位,宋诗对子衿的观感终于从“难不成你比小爷我美么”,变作了“行,算你比小爷美,快过来给我抱一抱,气死那个纪明尘”。
子衿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九曲十八弯,虎躯一震,心中一虚:“你他妈说什么?”
“呵呵。”宋诗轻轻在剑上扣了两下。
子衿一张老脸终于忍不住涨红了,抄起木屐高高扬起了手:“你这死孩子!学什么不好!学什么不好!”却死也问不出口他到底有没有撞破他们的好事,只揪着他的袖子要打。
宋诗哪里被人这样打过,要是换做别人,早一巴掌拍死了。但是子衿不一样,这男宠是他要留待床上哄的,宋小公子自然忍让一些:“好你个死断袖,你还顺杆爬了你,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我真还手了啊!”
子衿还要发疯,被他一把抱了腰按在床上。子衿身上没什么脂粉气,脸蛋看上去像羊脂一样柔软。宋诗心道一个男人,皮肤那么滑嫩,立刻便发情了:“快,把衣服脱了让我摸摸你!”说着便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神经病啊!”子衿觉得一阵恶心,踹开他夺门而去。
宋诗被他推了个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床头,却没有骂人也没有追,只愣愣地瘫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亲一个男人?虽然他皮肤不错,但是亲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他个子也太大了吧!一只手根本抱不过来,呃……这么回味一下突然好想吐啊!
正当他满室找痰盂时,外头子衿脚步一顿:“……云中君。”
宋诗听到这个名号就气得牙痒痒,但是他们俩的墙角,倒是百听不厌。登时缩在窗边偷看:来来来,让小爷我看看你们俩还有什么奸情可捉。
纪明尘听子衿这样生疏地叫自己,心头火起,眼里只有他恭敬冷漠的脸:“你去见了那女人。”
子衿摁了摁眉心:“问些事。”
“谁准你见她的!”纪明尘的戾气根本想藏都藏不住,“你再与她私会,我就杀了她,你下黄泉跟她去不清不楚!”
子衿气得狠狠推他一把:“你做什么!你到底做什么!你今天吃错药了么!我犯着你了啊!”
宋诗连声啧啧:这男宠真是虎了吧唧的。云中君这通邪火,他碰上他都怕啊,这男宠二话不说就连推带搡的,厉害厉害。又想起刚才他抄起木屐揍人的英勇绝伦,心想现在做皮肉生意的都这样了?
纪明尘被推退一步,攥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放开……你放手!你要拉我去哪儿!”
“回去睡觉!”
“我不去!”
“你以为这家里谁说了算!”
“我跟你不是一家的!”
“作,继续作!你就非得让我把你锁在床上不可!”
……
两个人一路大声争吵着,拉拉扯扯往清秋院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宋诗和子衿,这两个确实都是直男……
第九章 表舅爷的见面礼(一)
纪明尘把人掼在床上,子衿跳起来就要跑。纪明尘抄起他又是一摔,这回大概是摔疼了他的腰,子衿好一会儿爬不起来,气势上就输了。
他瞥了眼纪明尘,委屈得不能自已:“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纪明尘站在床边,胸膛起伏着。他劳师动众去听花院,就是为了把人捉回自己身边。现在看他好端端躺在自己的床上,心尖又轻又软,纵使是天大的火也消了,嗯了一声,在他身边躺下:“睡了。”
一场争执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当事人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吵起来。总之说吵吵,那就吵吵上了;说好上,那又好上了。和小孩子一样。
子衿吵得肚饿,爬起来找东西吃。纪明尘听他翻箱倒柜,吃了有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