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知道了妈。”
姜度回了自己房间。赖清宁去厕所吹头发,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本来以为能每天见到了就够了,但人都是贪婪的,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他现在似乎已经不满足于每天可以见到,想要拥有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却又不敢说出来,这好像变成了自己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就像刚才,明明没发生什么,他却感到了秘密被窥探的强烈的不安。他现在突然有点儿羡慕陶锐和刘森,虽然他们的关系不被家里人承认,但两个人可以相爱,彼此的感情和想法都可以分享给对方,不像自己,什么都要藏着掖着自己消化,真的太累了。
厨房的灯坏了,刘森踩着凳子换灯泡儿,陶锐在旁边一边踩着凳子腿儿一边吃薯片。
刘森低头看陶锐,“哎我说你倒是扶着点儿我啊别老在那儿吧唧吧唧的。”
陶锐说:“我这不是替你踩着呢吗?你还能摔下来啊?再说了,摔能摔死啊?”
“不是,陶锐,咱能不能讲点儿良心,我这可是替你干活儿呢啊,这破地儿,今天这儿坏明天那儿坏的,你也住得下去。”
陶锐白了刘森一眼,“我住得挺好的,你不爱来别来啊。”
刘森懒得跟他贫,说:“把你那薯片给我放下,扶着点儿我腿,没看这凳子晃晃悠悠的啊?”
陶锐嘁了一声,还是把薯片放下了,然后走回来两只胳膊抱住了刘森的腿,把下巴搁在对方大腿上,抬起头问:“行了吧?”
刘森说:“行了,好好儿抱着。”
陶锐说:“你看着点儿啊,别电死你。”
气得刘森想把灯泡儿砸陶锐脑袋上,怎这么不会说人话。
捣鼓了一会儿就完事儿了,刘森从凳子上跳下来,让陶锐把这儿收拾了,自己去洗了个手。
陶锐那袋薯片还没吃完,一边吃一边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让刘森给挡住了。他说:“给我吃一片儿。”
陶锐听话地拿了喂到刘森嘴边儿,却让刘森一手我攥着手腕一手揽着腰搂到了身前。陶锐知道他想干嘛,也不反抗,冲着刘森笑了笑。刘森对着陶锐的嘴吧唧就是一口,亲完说了句:“嗯,黄瓜味儿的。”
陶锐把手里的薯片放到自己嘴里,“你腻不腻歪啊?”
“嗯?我怎么腻歪了?亲一下不行啊?那你刚才蹭我大腿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谁蹭你大腿啦?那我扶你蹭一下多正常啊?”
刘森开始嘿嘿地笑,“咱俩赶紧吃饭去吧,吃完饭干点儿正事儿。”
陶锐翻了个朝天的大白眼儿,“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啊?”
刘森开始嬉皮笑脸,“不能。”说着又凑过去要亲嘴儿,被陶锐给挡了。
刘森一脸委屈道:“大过年的热情点儿嘛。”
“你跟谁大过年的,过年还俩月呢。”
“那不也快了嘛,哎对了,我妈说让你过年回家吃饭。”
陶锐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问:“你妈让我去你们家吃饭?”
刘森点点头。
“不是,你妈这是唱哪出啊?”
刘森把陶锐拉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和他面对面坐着,“你先别管她唱哪出儿,你不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头吗?我妈请你去我们家吃饭,证明她开始试着接受你了,开始接受咱俩了啊。”
陶锐还是没能消化这个消息,“你妈?接受我?算了吧刘森我可是做梦都没敢想过她老人家有一天能接受我,这明摆着就是鸿门宴啊,我怕我进了你们家出不来了。”
“你想那么多干嘛啊,不还有我呢吗,她还能吃了你啊?”
陶锐暂时不想讨论这事儿,说:“算了吧到时候再说,我饿了赶紧换衣服出去吃饭。”
于是刘森赶紧去换了衣服跟着陶锐屁颠儿屁颠儿出门了。
晚上不想吃太多,俩人随便找了一个小菜馆,刘森一边吃还一边抱怨,“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哪,也不会做个饭,不然也不用顿顿出来吃。”
陶锐头也不抬,“你不也不会吗?你不会学学吗?”
俩人不是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刘森知道再继续下去也就是瞎抬杠,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行,不说了,吃饭。诶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业务还挺忙。”陶锐嘟囔了一句,然后接着吃饭。
挂了电话,刘森突然叹了口气。陶锐抬头问他:“怎么啦?”
“何健维要跟我借钱。”
陶锐撇了撇嘴角,“他不是去广州挣大钱了吗?怎么还跟你借钱啊?”
刘森说:“他能挣钱?能挣着钱他会回来?那孙子什么操行我最清楚,游手好闲惯了他能踏实下来好好赚钱?不知道被谁忽悠忽悠就跟人跑了,想空手捞钱结果被人家当傻子耍。”
“你倒是挺清楚啊,好像你跟他一起干过似的。”
刘森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噗,陶锐,你这话有歧义啊,我要想歪了。”
陶锐刚开始没多想,听刘森这么一说也差点儿笑喷了。
“那你借他钱吗?”陶锐问。
“我妈看我这么严我哪儿有这么多钱给他,再说了,就算有我也不能借他,那小子去了趟广州学会吸毒了,估计钱就是这么没的。”
陶锐一脸震惊,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前段时间酒吧碰着过一次,聊着聊着瘾就犯了,哆嗦得跟什么似的。得亏了当初赖清宁没跟着一块儿去广州,要不现在跟着他遭死罪了。”
陶锐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