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好整以暇地望着东方婧,一双冷冽的眸子,仿佛在说:钟离挽云啊钟离挽云,任你巧舌如簧,本王倒要看看你该怎么反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王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不是没有向你示好过,是你不识好歹,非要跟本王作对!
东方婧将尉迟墨面上的险恶尽收眼底,双手不由握紧成拳。她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更加没有料到尉迟墨堂堂太子,居然当众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外袍落地,所有人都瞧见了!等东方婧回过神伸手去扯,已然来不及了。
宁帝的脸当即就绿了,面上方才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火。他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东方婧,呵斥出声道:“钟离挽云,朕给你机会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东方婧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了。
容胤不能走动,于是着急出声,“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你说!”宁帝眉头拧成一团。
易南方便将容胤推到东方婧身侧,容胤与东方婧相视一眼,随后道:“挽云小姐此举,并无半点大不敬的意思!”
东方嗣冷笑出声:“容少爷说得是什么话?大伙儿都睁着眼睛看着呢,元宵佳节,穿丧服面圣,这是死罪!本官知道,辅国公府与丞相府互为姻亲,走得近一些,但也不能太过徇私,睁眼说瞎话吧!”
“太傅大人还记得辅国公府就好。”面对东方嗣的质疑,容胤面不改色,一脸从容,“太傅大人大约忘了,辅国公府和丞相府近日都办了一件丧事。”
东方嗣微微怔住。
宁帝也是一愣,“什么事?朕怎么没有听说?”
钟离毅连忙上前,一脸哀色,“陛下,老臣发妻疾病去世,尚未来得及告知陛下。她尸骨未寒,前几日才刚刚下葬——”
容胤点头,“姑母刚刚去世,姑母丧事还是辅国公府携同相府一道办的。陛下,挽云小姐身着丧服定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丞相夫人守孝罢了。”
“不错,小女挽云确实是为了给内子守孝。”钟离毅一口咬定。如今宁帝已经下旨赐婚,他丞相府顺利借着钟离挽云攀上了恭王府这条高枝,不管从前他对钟离挽云如何,此时此刻,他都要维护到底。
“守孝?!”尉迟墨突然冷笑出声,怒眉一挑,斥责道,“一派胡言!丞相大人怕是有心要包庇自己的女儿吧!”
“太子殿下,你……你此话何意啊!”钟离毅是个老狐狸,演起戏来,亦是入木三分!
“当初七皇弟大婚,由母妃主婚,满朝文武几乎全部到场。挽云小姐凭借一己之力拒婚,与丞相夫人几乎扯破了脸,大伙儿都是可以作证的!丞相夫人身为丞相府嫡母,素来是处处压制着挽云小姐,挽云小姐心中对她的怨恨想必不少……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冒着杀头的危险为她戴孝呢?!”尉迟墨句句切中要害,咄咄逼人,“父皇若是不信,可以问一问当日在场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