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井?吴良新不是说一村人都吃这井里的水吗,怎么是苦水井?难道这个吴良新也骗了自己。亓晓婷在息壤被的掩盖下,用手心儿盛了一点儿水尝了尝,果然苦的舌头发涩。在心里又骂了一回吴良新。
只听破锣嗓音又说:“就是嘛,我说人类才傻哩,从这个井往西南走一百步,在那里打井,水位又浅水又甜,比这口井强多了。愚蠢的人们,却死守着这么口苦水井用。”
尖细嗓音:“他们都是凡人,哪里知道这些玄奥事。往后说这些话还真的注意一下环境,别让他们听了去打出甜水井来,岂不是我们泄露了天机。”
破锣嗓音:“现在没生人味儿了,说什么也不要紧了。哎,你不是说有个秘密告诉我吗?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说吧。”
尖细嗓音:“是这样的,北边李家村李老财主的女儿得了一种怪病,满身长疮。请了很多名医,谁也治不了这病。
“李老财主半百才有了这个女儿,又出落成了一个大美人,宝贝的不行。贴出告示说,谁要能治好他女儿的病,赏银二十两,还要招为东床。
“我本想前去揭榜,只可惜我的道行不深,不能幻化人形。咱俩是老朋友了,所以把你约出来,单独对你说。”
破锣嗓音:“难道老弟有治病之方?”
尖细嗓音:“那是自然。这个村里有户姓房的,他院中有个养鱼池,池边有棵梧桐树,树下有只大白鹅。切下一块那梧桐树向阳面的树皮,再用房脊后的阴瓦片烘干研碎,用大白鹅头上的血拌匀,就是一副很好的治疗那小姐病的良药,抹上一点儿就好。”
破锣嗓音:“确实是个好事,既能落钱还能得到女人。我虽然能幻化成人,但也只能在夜间,太阳一出来就又变回去了。这样吧老弟,这事你不要再对别的妖们说了,我加紧去修炼,不出一个月准能成功。
“待我白天能稳住人形后,就用你说的这偏方去配药医治,娶个美娘子做压寨夫人。”
尖细嗓音:“大哥你放心,就凭你救了我,这个秘密说什么也给你保。今晚我给你说了,这事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断不会有第三者知道。你尽管放心修炼去。那小姐的病是皮肤病,虽然痛苦,却不致丧命。你就修炼仨月五月也还是你的。”
破锣嗓音:“一言为定。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说完,两个妖怪便离开了井台。
亓晓婷在井下面,把妖怪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又想起娇娜抢人家熏鸡吃,自己卖了两篓西瓜才顶清了账。要指望卖西瓜挣二十两银子,可费老鼻子劲儿了。
自己身上带着龙涎草药水,就是没那偏放,也能治好女孩儿的病。但艺不压人,多掌握一种偏方终究是好事。不行就双管齐下,一准能治好那女孩儿。二十两赏银要她一半儿,也解解自己的饥渴。何况这还是救死扶伤积德行善的美德。
心里这么一想,便把李家村李老财主和偏方牢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早晨,一个老汉来井上担水,发现了井下二阶台上的亓晓婷,就找人把她救了上来。
为了感激人们的救命之恩,亓晓婷一上来,便对救她的老者说:“老大爷,你们村里这口井里的水太难喝了,苦的糊嗓子,怎么不打一口好井?”
老者说:“这水是难喝,可是我们打了很多井,都没打出水来。没办法,全村人只好吃这口井里的水了。”
亓晓婷:“从这口井往西南迈一百步,在那里能打出好甜水井来,水位还很浅。”
老者半信半疑地说:“你说的准吗?”
“准!”亓晓婷很干脆地说。
老者心想:看这个小伙子慈眉善目的一副忠厚相,不会是骗人的。试试又有何妨。便召集了村里的人,让亓晓婷给定出了位置,开始动手打起来。
不到一天的工夫,果然见水了。打上来尝了尝,甘甜的很。村民们感激的了不得,要设酒席招待亓晓婷。
亓晓婷心想:酒席宴上人一定很多,自己带着口罩不能吃,摘下来,又怕被看出给郦府送信儿。谎称自己吃斋,只需煮一锅小米粥便可。村民只好依言,做了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外加几个素菜。
吃饭时,老者要陪着她,她又谎称自己不习惯守着外人吃饭。老者以为她嘴上或者鼻子上有残疾,不愿意让人看到才戴的口罩,也就随了她的意愿。
酒席没有摆成,饭也很简单,人们不过意,便给她送来了很多礼物。
亓晓婷对村民们说:“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一样也不收,只求大家帮我一个忙。”
“先生有话请讲,别说一个,十个八个我们也帮。”一个村民说。
亓晓婷:“你们村是不是有户姓房的人家,他的家中有个养鱼池,池边有棵梧桐树,树下有只大白鹅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