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演奏埙箫的两人见面了。”二傻看着台上的两人,眼中满是八卦。
“二傻小姐,您又来了。”
“你新招进来的那个吹埙的,看上去跟吹箫的那个小姑娘有爱的火苗啊。”二傻八卦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知己难遇,他们的音乐是如此的契合,也是难得,您是来听音乐的吗?”
“恩,心里事很多,索性过来走走。”
“音乐总是能够让人平息自己的心情。”牛柯廉坐在二傻的身旁。“可惜我们这个乐团,还有几天就要彻底解散了,您以后要找新的平心静气的地方了。”
“为何啊。”
“您也看到了,乐团的上座率太低,早已入不敷出,我已经欠团员三个月工资了,他们虽不说,我也知道他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牛柯廉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准备卖了房子,发他们工资,然后解散乐团。”
“可你怎么办呢,没有了乐团你要去干什么。”二傻看向牛柯廉,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如此**裸和无奈的情绪。
“回老家继承我爸的餐馆,以后的生活应该是不愁了。”
“那你不拉二胡呢吗?你会那么多乐器不觉得很可惜。”心里虽很同情牛团长,可是却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不拉了,好好开饭馆,那些乐器我会全送给喜欢他们的人。”牛柯廉的话语已经几乎哽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样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个好归宿吗?”二傻问着牛团长,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乐器失去演奏的机会,跟死亡又有什么区别,而我失去演奏者的身份,虽然还好好端的活在世界上,心却已经死了。”牛柯廉拿起自己专用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水,下一秒便将他砸到地上。
二傻凝视着地上的玻璃杯,忽然觉得那碎掉的并不是玻璃碴,而是牛柯廉死去的梦想。
“团长,解散之前,参加一次省乐团演奏大会吧。”原先站在台子上的子兼不知何时出现在团长的身后。
而在子兼的身后,是乐团里所有的演奏者。
“是啊,团长参加一次吧,就让我们为曾经奋斗过的时光划上圆满的句号。”众人齐齐的呼喊道。
“我也想,可我们没有参赛资格。”牛柯廉的双眸微肿,他的声音弱不可闻,似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
“没关系,当天和乐团演奏大会同时在体育馆举办的还有一个大型摄影展,我帮这里所有人买了摄影展的票,也跟摄影展的人沟通过,他们允许并且会帮助我们搬运乐器。”子兼掏出口袋里一沓厚厚的票。“别人可以不赐予我们比赛的资格,但我们不能放弃我们演奏的权利。”
“好,我同意,当天大家带好自己的乐器准时到场。”一直低头的团长瞬间抬起头。“他们不来听,我们就去演奏给他们听。”
二傻静静的站在牛团长的身后,眼中的感情复杂而又多变。
这样的牛团长,像极了那个被天庭束缚的她,可是他比自己更加勇敢更加坚定。
二傻觉得心头有一团热火在燃烧。
“二傻你要参加吗?这是一场自由的演奏会。”牛团长转身向二傻发出邀请。
二傻握紧拳头,一瞬间,脑子乱做一团。
一个人类况且有不畏艰难,敢于直面的勇气,为何自己没有,天庭惩罚又如何,不过是雷霆加身,让自己感受下疼痛。
“我参加!”二傻抬眸,眼中满是坚决。
“好,你的笛子可以跟我们团里练长笛的一起练习下,当天发挥会更好些。”
“不,我当天不吹笛子。”二傻唇角的笑容透着一抹嚣张。“我敲编钟。”
“什么!”众人皆咋舌。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找编钟了。”二傻拿起自己的小包,便往门外跑。
初冬的风吹气她的秀发,风是冰冷的,而她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博物馆缓缓出现在她的眼前,握紧手,迅速冲了进去,找到编钟的展台。
可展台上却空空如也。
“是没有回来吗?”二傻微微有些错愕。
“这位小姐,你是来看编钟的吗?”工作人员走到二傻的身边。
“嗯嗯,编钟还没有找回来吗?”
“编钟昨夜突然出现在展台,我们夜狠匪夷所思,不过由于他消失太久,我们博物馆工作人员要对她进行重新鉴定,以防止它有破损现象,今夜会重新放回展台,您明天就能看到了。”工作人员很热情,显然因为编钟的归来,他大心情也便得极好。
“好。”二傻低头,唇角大笑容轻扬。“这次我等你。”
闪身走入厕所,转化成隐形的状态。
一个妇女随后走入厕所,忽然她发现厕所的门竟然自己打开。
“是风吗?”妇女疑惑的看着那门,忽然眼中被惊恐占据。“博物馆里哪来的风,闹鬼啦!”
拿起自己的小包,立马向着门外跑去。
而二傻丝毫不知她吓到了一个人类。
默默的坐在编钟展台外的地面上,看着那密集的人流渐渐的变得稀少,热闹的博物馆,慢慢的恢复着属于它特有的宁静。
广播里传来提醒游客即将闭馆的声音,空荡的博物馆里,冷得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与二傻做伴。
自己才呆了五分钟,便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寂静,可是编钟却在这里待了几十年。
“博物馆里只是安静,墓穴里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