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琼是个很能折腾的老女人,医生听她自述病情说的那么严重,于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给她细致地检查了一番,说她没什么大病,连药都不用吃,只需把心放宽,胸口的不适就会自然消失。
余小琼这才作罢。
可看看天色已晚,通往桃花村的班车已经收班,于是余小琼决定在城里的远房亲戚家住上一晚,明天一大早回家去,付红梅这才有时间和机会到了朵朵所在的学校。
付红梅一口气跑到朵朵所在的班上,看到朵朵冲上去就想扇她耳光,被陶爱家一把钳住她高高扬起的肥巴掌,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付红梅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不理陶爱家,冲着朵朵破口大骂:“你这只破鞋,不要脸!”
她这一句话如石破惊天一般,成功的留住了那些还未来得及走出教室门的学生的脚步。
像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王文艳高兴得死去活来,哎呀,真没想到付红梅这只大煞笔这次这么给力,一上来就骂出这么火爆的话来,这次还不叫朵朵这个死贱人丢脸丢得想自杀!
朵朵愤然反唇相讥:“你是不是变疯狗了,一进来就咬人!我怎么就是破鞋了?我又怎么不要脸了?我勾引了你家男人吗?”
说到这里,她讥讽一笑:“哎哟,我忘了,你又肥又丑又嘴馋,就是倒贴都没人娶,你哪来的男人!”
朵朵这一刀直插付红梅的胸口,嫁不出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嘶吼着道:“老娘嫁不出去又怎样?老娘清清白白的做人!不像你,当小三,被人包养,骗男人的钱!”
朵朵对着她眼皮一翻,神色极为不屑:“你清清白白的做人!你倒是想倒贴,被人包养,关键是你跪舔都没人会包养你!”
付红梅气得两眼发黑:“你也太不要脸了,被人包养,你还洋洋得意!”
本来两个女生吵架,陶爱家作为一个男生根本不愿意参与,可是听着付红梅的话,这哪里是女生吵架,分明就是诽谤和人身攻击,于是神色一冷,目光凌厉的盯着付红梅:“我家朵朵勾引谁了?被谁包养了?又骗哪个男人的钱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出这教室一步!”
因为吵架的内容实在劲爆,同学们呼朋唤友,朵朵所在的教室已经站满了围观同学。
付红梅毫不畏惧,一张肥脸肉直颤,眼睛瞪得铜铃大,模样凶狠狰狞:“勾引了谁?你这个做哥哥都不知道吗?就是勾引的那个叫纳百川的军官,你家盖新房的钱就是朵朵骗那个军官的钱盖的!”
陶爱家气极而笑:“我简直要被你这条疯狗给气昏了,纳百川可是我妹妹的丈夫,我妹妹用他的钱天经地义!再说盖房子的钱是百川主动给我家的,百川疼我妹妹,你管得着吗?你用得着这么诽谤我妹妹吗?你是不是自己嫁不出去,又这么大岁数了没男人,所以特别妒忌我妹妹,才会像只疯狗一样跑来狂吠?”
付红梅被陶爱家左一声疯狗右一声疯狗气得恼羞成怒:“得了吧,你少替你家朵朵遮掩!纳百川曾经在我们村里说过,国庆那天在村里补办婚礼,可现在国庆早都过了,他补办了没有?没有!这说明他和朵朵的关系并不是夫妻关系,所以才不敢真的明目张胆的补办婚礼,只不过那样说骗住村民而已!”
“我们补办婚礼难道非要经你批准吗?”每天傍晚按时给朵朵送爱心晚饭的纳百川冷肃着脸走了进来。
如果说陶爱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气付红梅还可以靠着她肥胖的身躯负隅顽抗,冰川王子纳百川身上发出的森森寒气则叫人只想逃命。
付红梅在看见纳百川向她走来的那一瞬,已经冷汗淋漓,腿脚发软。
纳百川走到朵朵身边冷视着付红梅,那目光几乎将她冻成冰:“我们之所以国庆那天没有回乡下举办婚礼,一个是我是军人,有任务在身,没时间准备婚礼,这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我岳母家的新房没盖好,没地方举办婚礼,所以,把婚礼往后推,准备元旦举行。
还有一点我不妨告诉你,我和朵朵虽然没有在你们乡下举行婚礼,可是早几个月前,我们俩就已经在汉口饭店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当时许多人都参加了,要不要那些人出来作证啊?”
付红梅脸都白了,嗫嚅着道:“我……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已经举办过婚礼,我以为你们两个一直都没举办过婚礼。”
纳百川冷嗤:“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诽谤军婚,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朵朵大大方方的相对而坐,吃起情侣餐来。
付红梅连忙落荒而逃,心里后悔得半死,不该在没弄清真相的情况下就跑来闹事,没给家里人报成仇不说,还惹了一身麻烦。
这时她有点迁怒于王文艳,要不是她煽风点火,自己至于这么急吼吼的跑来闹事吗?
付红梅边走边想,不想不知道,一回忆吓一大跳,她忽然发现,有好多次她和朵朵的冲突都是因为王文艳跟她说了些能够挑起她怒火的话。
可王文艳只是挑起话题,并没挑明事端,更没怂恿她来闹事……细细分析,王文艳只是做了个圈套等着她来钻,即便闹出事来,王文艳也能置身度外,而自己却成了炮灰。
不过令付红梅有些费解的是,王文艳和朵朵基本上根本没有交集,那她为什么要做个圈套利用自己对付朵朵?难道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