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可能叛的宋秋声居然判了,这一刻,黎浩惊怒到极致,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吼道。
此言一出,文仇浑身剧震,顿时停下手来,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
真相终于揭晓,果然当年文家覆灭的幕后黑手是点星剑派。
确实,以文家当年的实力,筑灵境的任海龙就算背叛,暗杀一些高层办得到,将它赶尽杀绝却绝不可能。
而点星剑派这次对海龙帮内乱如此热心,显然也是过来消弭祸患,要置任海龙于死地的。
楚枫同情地看了眼任海龙。
同志,你以后外号叫背锅侠吧,陈玄羲废功的黑锅七夜山庄让你背上,点星剑派灭文家又是你扛起了锅,莫非是达康书记穿越后附到你身上了?
“忘恩负义?”
而任海龙就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发出震天狂笑:“这二十年来,我背负着卖族求荣的骂名,被千夫所指,这倒也罢了,但你们害死了灵萱,不共戴天之仇,我,哪有半点恩情?”
“灵萱?文灵萱?就因为一个女人!你莫不是疯了,她压在你的头上,你的儿子不能姓任,只能姓文,是我们给予了你现在的地位和威望,你居然念着她的好?”
黎浩连连摇头,万分不能理解。
任海龙刚毅的眉头却罕见地露出温柔之色,缓缓地道:“你当然不会明白,那段日子我虽然过得不痛快,但每日只要回到家中,喝上一杯她亲自沏的白阳茶,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他仰首看着天空中那被熔岩映得微红的云彩,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有她陪伴,我宁愿做文家的赘婿!”
铁汉柔情,这一刻,楚枫也不禁动容。
爱一个人,真能甘受身为赘婿的窝囊,甚至背负骂名,忍辱负重二十年?
“原来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背叛文家,好啊,任海龙,真有你的!”
黎浩也彻底惊住了,嘴巴阖张,不知该敬该佩,该惊该惧。
不过下一刻,他也做不出表情了,因为触手已经将其捆住,缚入六灵燃魂阵内。
“孩子,磊叔应该留给你一个锦囊吧,让你不成真我,绝不打开的……看吧,现在是时候了!”
这时任海龙已不再理会,望向文仇。
文磊是文家的老管家,地位相当于楚义之于楚家,正是他护送着文仇逃出青州,为了阻截追兵,力战身亡。
文仇怔住,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发黄发旧的锦囊,打开飞速地看了一遍,抱住脑袋大吼起来:“是你!当年暗助我们出逃的人,居然是你?啊啊啊啊啊啊!”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蓦然放声大吼,眼睛竟是流下两行血泪来。
这二十年来,他改名为文仇,日日夜夜不忘报仇,最终那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寝其皮的大仇人,居然是他文家最大的恩人?
这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哀!
不过就在这时,宋秋声忍不住了,走了过来,脸色无比苍白地问道:“帮主,你要求的一切我都做了,我儿子身中剧毒的解药你该给我了!”
“你的儿子啊……”
任海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来:“死了!”
宋秋声一下子愣住,双膝一软,堂堂真我强者,居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帮主,我只有一个儿子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忍心吗?你忍心吗!!!”
“你的儿子是亲生的,当年文家的孩子就不是父母亲生的吗?宋秋声,这些年来,我每次看到你们父子在海龙帮内耀武扬威,都想到那个文家血流成河的夜晚,那一夜你杀了多少别人的儿子,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任海龙平静地看着宋秋声,一掌印在他的天灵:“作为文家的客卿,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让你威风了这么久,真是便宜你了!”
嘭!
这一掌直接将宋秋声震入血色符箓中,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阵法的束缚之力,最后的希望轰然破碎,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任海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野儿,你好好看着,记住,以后你若要对付一个人,就得做到他变成鬼后,才敢找你报复!”
任海龙却笑了,对着任天野招了招手,指着宋秋声道。
“你的鼻子,长得好像你娘,性格也都是那么倔,宁折不弯!”
这话说得霸气四溢,任海龙将最后的人生经验言传身教之后,温柔地看着任天野高挺的鼻梁,突然出手,疾点他胸前穴道。
任天野被点了穴,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心中突然明悟,两行泪水从脸颊流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在心中大吼:“不!不!父亲!!!”
“姑父!!!”
文仇也意识到了什么,扑了上来,却不知道该具体说些什么,只是双眼模糊地看着任海龙。
任海龙抚摸着他双鬓的白发,缓缓地道:“孩子,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切不可再用燃灵秘术了,记住,你已是文家最后的血脉,你要好好活下去!”
此言一出,文仇嘴唇颤抖,连连点头,楚枫轻咦一声,眼睛亮了起来,将燕孤鸿抛入第五枚硕大符箓中,表明了态度。
任海龙向他望来,躬身道:“多谢楚兄弟相助,若无你在,我此时已然入阵,增其威势,这些话只能由鸣风代为转达了……”
对于任海龙而言,楚枫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数,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与其忧心,不如放下。
楚枫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