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习惯黑暗,沈善文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挂满可怖刑具的房间。
他大惊,回忆了一下,似乎昏迷前正骑着苏妹妹,准备借着苏妹妹给他下的药,顺水推舟做点爱做的事——他又不是傻瓜,稍微一想,就知道苏妹妹不太好意思投怀送抱,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明心迹了。
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苏妹妹的胸未免也太平了一点……当然,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嫌弃苏妹妹的。
突然,身上火辣辣的疼,沈善文定睛看去,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握铁鞭,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沈善文怒,“为何将我囚禁于此?”
又是一鞭,正打在沈善文胸口,皮开肉绽。
沈善文吐出一口淤血:“我沈善文行得正坐得端,你是何方宵小?与我有何仇怨?莫非是山西一窟鬼?还是河洛四大王?今天我沈善文落在你们手里,就算死,也不会屈服的!”
无伤愣了愣,手里的鞭子照旧抽过去。
不是他要打这人,只是教里规定,偷盗要打二十铁鞭。
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被打得这么惨,还能义正言辞说一大滩话的人。
沈善文是吗?很有趣啊。
十
沈善文一身白衣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血迹斑斑,人被吊在半空,一张俊秀温雅的脸低垂在胸前。
无伤着了魔一般走上去,抚摸沈善文的脸,可是这个有趣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伤把他解下来,抱在怀里,手掌抵在他腹部,雄浑的内力涌入丹田。
沈善文很快醒来,周身暖洋洋的,宛如在热水中浸泡着,伤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个怪人为什么又打自己,又替自己疗伤,难道他奉命办事,有不得已的苦衷?沈善文看向无伤:“你到底是……”
“无伤。”
“无伤?”沈善文思索一番,似乎江湖中没有叫这名字的高手,不过排行榜外,肯定还有很多世外高人吧,不能以百晓生的所知来限制江湖啊。
“你为什么打我?”沈善文问,突然,他心中升起极度不好的预感,难道此人是因为看到他在强迫无辜少女,所以才见义勇为行侠仗义,把他当成qín_shòu给抓了?沈善文立刻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说,“少侠,你、你肯定是误会了,我、我其实没有……”
无伤面无表情。——他面瘫已经很久了,毒使都说没得治。
沈善文悲痛地闭上眼睛:“我做出那种事,的确是qín_shòu不如!少侠你抓我,完全是行侠仗义!这样的事情……虽然是苏妹妹先给我下药,可我、我怎么能真的做出那种举动,我应该学习柳下惠坐怀不乱啊!是我的错,完全是我的错!!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
沈善文说着就要撞墙自杀,无伤一把拉住他。
“少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沈善文痛苦地问。
无伤想:这么有趣的玩具,不可以随便死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伸出手,摸了摸沈善文的发顶。
十一
沈善文觉得无伤是个超级大好人。
他做出这样可鄙的行为,无伤却不忍再鞭打他,反而带他走出囚房,每天闲游于仙山之中。
虽然无伤用铁链捆着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啊!
他沈善文抓住qín_shòu,那可从来不会手软,年轻气盛啊,不懂得qín_shòu的疾苦。
可是这个无伤,看起来年纪也不太大,却成熟稳重,寡言少语,正是儒者应有之风。尤其是自己把这些话用赞美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无伤仍旧面无表情,那么的淡定、从容,沈善文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两个月过去,沈善文对无伤的敬佩和信赖,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某些夜里,两人同床而眠,沈善文都会长时间注视着无伤的睡颜。
终于有一天,沈善文忍不住了。
“无伤,求求你,收我为徒吧!!”
十二
拜师仪式上,晴天霹雳。
沈善文得知无伤就是魔教护法,那个传说中天下第一的古力格洛萨巴迪卡咕噜威尔加拉·巴勒孟干,由于名字太长,教主给他取了个代号,无伤。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沈善文悲愤交加。
教主以手支颐,笑道:“沈善文,你既然落到这地步了,不如和我们联手,定会有你的好处。”
沈善文一甩袖子:“不可能!”
无伤眼神暗了暗,横身挡住他。
沈善文一把推开无伤,怒斥:“可恶的魔教狗贼!我、我沈善文既然落入你们的圈套,也不求全身而退了,但是要我屈服,那不可能!!”
“你可知道现在武林盟的盟主是谁?正是那位苏问渠小妖精的叔叔,你在我们山上做客的时候,人家可把叔叔都送上盟主之位了呢,他们苏家真是厉害得很,一场大火,烧出两个妖精来,自己没什么本事,却很会利用男人替他们办事呢。”
教主笑着说完,沈善文愣愣地看着他,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苏妹妹怎么会这么对我呢?
突然发现,最喜欢的两个人,一个无伤,一个苏问渠,都在欺骗、利用自己,沈善文万念俱灰,抄起长剑,向魔教教主扑去。
十三
无伤很难过,从一出生起,就没有这么难过过。
玩具被他玩坏了。
毒使给玩具诊完脉,出来抱怨:“护法大人啊,你就算要撒气,也可以选择揍他这种方式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