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出怀中药瓶,给了林惜之,说道:「他所下的毒药禁制都告诉过朕,唯有你的……我并不知晓。非」凡
论檀岳子安眼底一黯,神色竟有些凄凄,心想他果然不会放过自己,倒戈东霖一事,必定不会轻饶,当初又救不回慕容灼,现今赔上一命,也是必然之事。
他抚过腹部,不知自己还有几日能活,一阵剧痛便从腹里窜了出来,犹如虫咬钻心地疼,脸色不住发白。
他看著皇帝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好说,只祝陛下长治久安,武运昌隆,来日灭了东霖,一统北方天下。」
说完,冷汗更滴了不少下来,皇帝见他脸色不对,立即问道:「这是怎麽了?」
「毒发……待会便要肠穿肚烂而死,请陛下给我个痛快吧!」
岳子安咬牙苦撑,几乎要坐不住,跪在皇帝跟前说道。
皇帝这也有些慌了,急忙让人去请宫中太医来看,又让下人扶著岳子安进厢房躺下休息。
疼痛一阵又一阵,岳子安抱著肚子,心里害怕不已,这些年来,也不知想过多少次淫蛊破腹而出的情景,成千上万的白色虫子,咬破自己肠子,在腹内到处钻动啮咬,最後还嫌不够,咬穿腹壁,破体而出,随著鲜红血柱流淌,到处都是扭曲的白色蛊虫,这样一想,更是觉得恶心,随即乾呕了起来,吐出黄绿胆汁不少。
林惜之陪在他的身边,为他擦过嘴边秽物,岳子安绝望说道:「阿惜,给我一刀痛快点……我不想那样的……」
林惜之用袖子擦过他头上冷汗,低声说道:「不会的……殿下不会如此待你……你再忍著些……」
太医急忙赶来,为岳子安把个了脉,询问几句症状,速写了张方子,杜兰卿立即让人去煎药。
「大人你……可曾看过这淫蛊症状?」
岳子安看太医方子开得飞快,不禁怀疑问道。
那太医也是一愣,接著摇头,说道:「这些天下奇蛊,我还没有亲眼见到过。」
「那怎麽有方子可写呢?」
「但你身上并不是蛊毒,只是些寻常药剂,但用的人巧妙,混合不同药方,让你定时发作疼痛,以为是毒发而已。」
这反倒换岳子安傻了,林惜之松了一口气,笑道:「果然如此。」
随即滚烫的汤药奉上,岳子安一口一口地喝了,那些疼痛果然慢慢消退,犹如服了解药一般。
岳子安放下汤碗,问道:「大人,我之前十日便要发作一次,这帖药方可以用上多久呢?」
太医答道:「我想那是因为对你下药之人,每次为你解毒止痛之後,又重新下药,其实这些药物不会积聚在体内,之後不会再有这种毒发的状况产生,你大可以放心。」
「是吗?但每次服药之後,便是情欲难耐地很……」
「那是混了春药吧?看人长得好,便是用这些药来骗,真是下流,你可是吃了不少亏呀!」
太医收拾著医箱,不屑地说道,皇帝听人这样说自家兄弟,脸色有些难看,杜兰卿急忙把太医给请了出去,免得龙颜大怒,可心中却是暗自同意的。
皇帝看了看外头天色,似乎是已经要暗了,对著岳子安说道:「你们俩人奔波来回也是累了,现今又晚,不如就在兰卿这里住下,明日朕再来商议。」
两人点头说是,便是在杜兰卿家中住下一晚。
22 真相
杜兰卿命令奴仆整理过另一间厢房,让岳子安两人过去用膳,夜里就在那处歇息。
吃过了饭,略做梳洗,林惜之就取了一床被褥,铺到外间榻上,似乎打算休息。
但等他铺好了床褥,岳子安却还是坐在桌边不动,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将军,早些歇息了吧!明日皇上还要来的。」
林惜之这样说道,岳子安终於抬头看他,像是下了种决心,开口问道:「当初,你为何向慕容灼求情,饶我一命?」
林惜之拍了拍被子,坐在榻上,说道:「那不过是给殿下个台阶而已,他怎麽可能杀你?」
「这什麽意思?」
岳子安望著他,依然迷惑不解,就像刚才听到自己身上并无淫蛊一般。
林惜之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恨他,可在我看来,殿下却是疼你入心的。」
「你说的是什麽?那人对下一向残酷无情地很……」
「但他却是对你好的,让你习武,不愁吃穿,也唯有你一人,能与他同床共枕到天明。」
「那又算得了什麽?」
林惜之看著他说道:「想谋害殿下的人多了去,就连床上歇息也不得安心,能容你在卧床之榻安睡,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
「你倒会帮他说话……」
林惜之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对你确实是有情的,将军你不曾见过身中淫蛊多时之人,前两年确实只有十日发作一次,但过了一段时日,就不是如此了,腹中淫蛊贪求阳精,性更yín_luàn,恨不得能与男子夜夜媾和,所以名为淫蛊。」
「这……未免太过……」
「而且淫蛊极为阴损,会吸食主人精气,虽能服药抑制,却也活不过十年之期。」
岳子安听完,身躯竟有些怕地颤抖,说道:「怎会如此狠毒……」
林惜之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