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与阿城恢复得都很好,多谢林医生。”
井沢的这感谢是真心的。
林戈靠在一旁,擦拭着自己方才操劳过的双手,头也不抬的回道:“井长官这感谢,林戈可是承受不起。”
井沢明白林戈话语中的不满,毕竟这伤患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井沢自己。特别是现在被他无视的站在一旁的叶红蓼。
平白无故的为林戈增添了那么多额外工作,自然得允许他有些不满意。
“阁主伤势已无大碍,和玉先生回了听香阁修养。过几日康伯会接阿城回顾府养伤。”
不得不承认,井沢这弥补的招数很烂很军法处,但是对林戈来说,却是对症下药。
“治病救人是林戈的分内之事,井长官严重了。”
林戈依旧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完美无瑕的双手,对他而言,不计谁对谁错,不论奸忠善恶,不管军法家法,只要无人伤亡,就是天下太平。
只要江一舟还在,就是天下太平。其他的,都和他林戈无关,他也不想管。
对于阁主和沈良玉回听香阁的时,江一舟还是现在才知道。
尽管一开始就明白听香阁不会有事,但是没想到听香阁却那么快能摆脱嫌疑。或者说,没想到井沢会那么快就排除了阁主和沈良玉的嫌疑。
江一舟缓缓道:“阿城没事就好。”
看来这听香阁,还真是没那么容易动得。
其实江一舟心里明白,根本不用井沢排除,叶红蓼的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谁是奸细这种事,很轻易的就被他们的岳陵城民遗忘了。
别说根本不用寻找证据为顾城和听香阁洗脱所谓的罪名,就算现在立马将他们公然无罪释放,也不会引起城民们丝毫的怀疑和注意力。
暂时留顾城在军牢,只是为了保护顾城的安危。暗处操作的人留得顾城性命定有其他用处,但是城外的敌军,可是更想直截了当的杀了身为前锋的顾城。
井沢这样做,是确保他们不再滋生任何细枝末节的事端。
民心是把双刃剑。
他们都在用这把剑。
现在这把剑,指向了叶红蓼。
叶红蓼小心的问道:“三哥,阿城和听香阁都没事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哥!还以为你都不认得我了呢!”
井沢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道。
这明显引起了专心致志欣赏自己爱手的林戈。林戈抬眼望向那张陪了自己好些年的桌子,好不心疼。
叶红蓼也不敢抬头,只是怵在原地抿嘴沉默,总之顾城和听香阁没事了就好。
“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大闹军牢的时候,你叶红蓼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啊!”
见井沢如此发怒,叶红蓼偷偷瞥向坐在一旁的江一舟。
江一舟故作不解,但是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分明是在央求自己的帮助。
“闹也闹了,你现在再怎么骂他也于事无补啊。”
江一舟重新给井沢倒了杯水道,暂时减轻了井沢发向叶红蓼的怒火。
“哼!”井沢灌了一口茶水,还是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云,我们可怎么保他!”
可井沢和江一舟心里都清楚,正是这满城风雨,才成功转移了岳陵城百姓的注意力,顾城和听香阁才能平安脱险。
叶红蓼听井沢要保自己,瞬间堆起一脸笑容。
井沢一见叶红蓼的嬉皮笑脸,刚停歇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
“还笑!你知不知道雨山已经下了军令,此事任何人不得插手,全权由他亲自处理。”
林戈侧耳,顾家军的大将军还真是唯恐天下乱得不够汹涌澎湃,偏要给这本就不可收拾的事火上浇油。
一旁依旧傻笑站着的叶红蓼全然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不在乎道:“三哥别担心,大不了不穿这军服,又不妨碍我上战场杀敌啊。”
“混账!”井沢被叶红蓼气的再度抓狂。“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不用雨山动手,我现在就能将你就地□□!”
叶红蓼吓得立马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知趣的闭嘴撤在一旁。
江一舟无奈的摇头,看来叶红蓼完全没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叶红蓼大闹军牢这事,确实太过。但是只有太过,才能救了顾城和听香阁。顾雨山借题发挥,亲自处理此事,更是将全城的视线都引到了叶红蓼的身上。事已至此,为了给城民一个合理的交代,十有八九会葬送了叶红蓼的小命。
江一舟猜想,叶红蓼所做的一切,也许本来就是顾雨山教的,至少是顾雨山默许的。而叶红蓼现在这般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大概是顾雨山只教了他怎么做,但是没有告诉他怎么收场。
叶红蓼是真的没有觉得事情到了足以让井沢这般焦虑的地步。当时回城的时候,顾雨山只告诉自己这样做,就可以救顾城和听香阁,现在的情况确实也如他所言。尽管平白无故吃了顾融几鞭,叶红蓼心中是多少有些委屈的。但是想到顾城和听香阁脱险,叶红蓼也就没再多想。
“你真的以为只有不穿军服这么简单么?”井沢耐着性子解释道:
“雨山既然已经下令亲自处理,必然会依法处置。按照顾家军军法,你闯了那么大的祸,就算十条小命也抵不过!”
井沢越说越生气,往常有他把着,多少可以法外留情。现在要他如何是好?
叶红蓼见井沢如此郑重其事,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心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