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听后脸色一白,“那……天玑算是有一天少一天了……这段过后,遖宿会以此为借口攻打天璇吗?”
莫汛不置可否,“天璇无良将,如遖宿王拥有与齐之侃抗衡的才能,攻下天璇不过日子长短之分,但他必定会忌惮我天权实力,暂时应该不会有其他行动。要说有,大概也会试探天枢的态度。”
“如此便好。”执明又是一副安心的模样,似乎只要天权和陵光平安,这天下哪怕大乱,也无关要紧。
莫汛见执明如此也不好多说其他,只默默站在一侧。
执明看完密报,自言自语道:“这次阿离花去了大笔银子,又空了本王半个库房的存粮,还好天权实行屯田,兵马不至于饿肚子,但真要现在开战,莫伯伯又不是会飞,从北境到昱照关可远着呢!”
莫汛听执明此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低声说:“爹和二郎在北境随时可以班师回朝,只待王上一个诏令。”
执明脸色不虞地瞪了莫汛一眼,像以往那般装作没听见。
这日莫汛在莫府里教导莫澜关于天璇朝臣的党派关系,一阵心悸忽地从胸腔爆发,莫汛顿时头晕目眩,若不是扶着桌子恐怕人都要倒下了。莫澜见状忙扶着他坐下。
“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发病了呢?我这就去让人请医丞!”
莫汛一手按着异动的神兵,一手按下想去找人的莫澜,安慰他自己没事。但莫汛心里清楚,又有一个手持神兵的人故去。
同样持有神兵的莫濧自然也感到一阵心悸,如同上次裘振自杀时所感受的那样,他也对神兵的事感到无所适从,更担忧这种联系到最后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已在遖宿找到一份工作的青年解下背上的剑,靠在马槽边上气喘吁吁,他抱着剑喃喃自语:“都两年没有这样了,难道最近真的太累了吗?”
虽后来莫汛得知那日是齐之侃离世的日子,但他仍不放心,吩咐手下的暗探查探那日异常的还有哪些人。
莫汛按着剑柄,心里大为不悦,莫濧是自家堂弟可以略过不说,裘振和齐之侃虽是忠勇之士,但毕竟是他国将领,如果余下的神兵在天枢天璇钧天甚至遖宿,这股力量若是控制不好,对彼此都是一个要害。
正当这时,一个斥候冲进来,“将军!边境急报,天玑王于昨日战败遖宿王,自刎而亡,天玑……不在了!”
听到此事,莫汛无暇多想,立即入宫禀告执明。
☆、出鞘
执明在得知孟章中毒身亡后一阵恍惚,“只余下本王和陵光了吗?”
“王上,据末将所查,天枢王那晚曾说自己打翻了汤药,遣近侍和医丞再熬了药喝下,但末将怀疑……”莫汛见执明没看密报,便上前补充。
执明盯着莫汛,会意过来,“你是说孟章故意多喝一次下了毒的汤药?如果三大世家要让孟章一直病着,汤药里必然都下好了控制着孟章病情的毒,若孟章多服下便会……这就是说孟章是自尽的?!”
“被深信的臣下背叛,又面临着称臣的局面,天枢王大概觉得忍不下了吧。”
执明颓坐在床边,“被仲堃仪背叛……也是,孟章忍了这么多年,这一下什么都没有了,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莫汛知道在齐之侃去世的那天仲堃仪也称病,十有八_九他的佩剑也是神兵之一,心里对此极为反感,认为自己和莫濧与一个叛君之人有联系是一种耻辱,“仲堃仪此人叛君叛国,又狡诈多谋,若有机会王上应当除了此人。”
执明眯着眼看莫汛,反问道:“天权国力强盛而本王又不是个多疑的君王,或许仲堃仪会转投天权,你何必把话说绝了呢?”
“仲堃仪与慕容大人有隙。”
“哦,那边杀了吧。”执明听了莫汛的话摆了摆手,“阿离回来以后一直心事重重,以前偶尔还有个笑脸,现在不管本王怎么逗他都不笑!”
莫汛低头默然,心里却计较着齐之侃的死对慕容离的影响。或许他也是神兵的持剑人。
莫汛除了根据执明的要求向属下下令外,又增加了一条,让公孙钤在不察觉神风营暗探的情况下发现庚寅或庚辰的异样,诱使公孙钤与慕容离不和。至于后来收到公孙钤杀了庚寅的消息,莫汛更是抚剑大笑,这下慕容离与公孙钤连最后的情面都不留了。
自慕容离走后,执明便整日浑浑噩噩,连后来慕容离毒杀公孙钤的消息都没能让执明振作一点。
莫汛对莫澜说,是时候了。
莫澜入宫,向执明行礼后关心地问:“王上已有二十天未曾离开寝殿了,今日天色正好,与臣去斗羊可好?”
执明仍瘫坐在椅上,不为所动。
莫澜捏了捏自己的手,咬了咬牙说:“臣最近听哥哥说了不少,不知王上对慕容大人的身世……有没有兴趣?”执明仍未撤下慕容离兰台令一职,故而现在他还是天权的兰台令。
执明听了,转头看向莫澜。
“瑶光侯虽未立世子,但只有一个嫡子,名为慕容黎。”
“阿离说过他们只是同音不同字!阿离是玉衡人,本王曾问过一些玉衡的事,阿离也都答得上来。”
“但慕容大人确实是瑶光王子,替他跳下城墙的应是他多病的伴读,这一点哥哥在瑶光国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