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房间之后便是一道长长走廊,秦断四下看了眼,竟然没见侍卫把守,再一细看,发现周身的四面墙壁上都刻有精致的符文,连绵而至走廊的尽头。
这整整一层竟是一座巨大的监牢,光是站在走廊之中,便会感到压力减重,只得运起真元抵挡。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但这走廊太长,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与经历来篡改符文,只得另寻他法。
就在他思考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传音,“救救我……”
秦断一愣,反问:“你是谁?”
“我在……天字号房间里……”
“从楼梯处开始……第三间……”
“救命……”
秦断遵循着声音的指示找到那房间,三两下破开门上法阵,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他脸色微变,连忙屏住呼吸。
而房间之内,则一片旖旎之色,多位穿着清凉的炉鼎受这香味感染,面色潮红满身香汗的趴伏在各自的牢笼中,是不是发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好不淫靡。
其中有位看起来还算清醒的看见他来,激动地撞在笼上,他眼神已有些涣散,嘴唇更是咬出了血丝,此时一撞,反倒透出几分清醒。
“救……我……”
秦断挑了挑眉,将目光转到角落放置的四个鼎炉上,心念一动,血雾化刃,只一下便将那烟炉批作两半。
那人见此,霎时松了口气,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除去这些鼎炉之外,关押用的笼子不过是凡铁,秦断轻轻一扯便开了,他伸手将那人从中拉出来,将一道真元打入对方体内,后者浑身一震,喘息平复许多,连忙跪下谢恩,“多谢恩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秦断饶有意思的看着他,“不用谢我,你能在这乱情香中秉持本心,应该是在场人里修为最高的。”
天字房的一窝炉鼎大多数还未筑基,只是练气器便被人掳了过来,所以只是用迷香药倒,倒没有特殊防护。
像秦断之前经历的那遭,已经算是特别优待了。
走廊那串连环阵着实有些麻烦,只要触发,风月楼内定会发觉……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
于是秦断又问,“其他的几间房里,是不是也关押着一些炉鼎。”
“应、应该是的……”
“其中亦有筑基期的么?”
“这我倒不清楚……但是这回开业大典,风月楼广发诏令,修为颇高的应该也……不少吧?”
“你先且调息一会儿,再把其他人也放出来,等我命令。”
那人微微一怔,“这走廊上布有一个二等阵法,且凭我等修为,根本无从破阵……”
而秦断已是走到门口,闻言回过头来,最后看他一眼。
“这点就不劳你去操心了,若想逃命,尽管放手大闹便是。”
第6章 06
06.
王少爷被身后人挤得一跌,差点摔倒在地,稳住身形后回头想骂上两句,却只看见一片人山人海。
旁边赵少爷也是一身热汗,见他一脸怒意,连忙劝阻道:“算啦。”
王少爷闻言,叹道:“这分楼开业的阵势还真前所未有,若不是你我二人出门较早,这会儿怕都挤不到前头来。”
赵少爷抬头看了看二楼专供达官贵人的雅座,难免也露出几分羡慕来,“不过听说开楼大典有一尊主楼的仙人到场,就是不知待会儿能不能一睹风姿了……说起来,秦弟也不知跑到哪去,若是错过了这开场的表演,未免太可惜了些。”
两人在台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只听一声巨响,脚下土地大震,人群之间尖叫连连,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好在这震颤几秒后便停了,大伙儿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有不少脾气暴的更是直接开骂,赵王两人站在人堆里,也扯着嗓子帮了两句腔。
老鸨连忙从后台出来安抚了情绪,又招呼着美人上台献舞,待退回后,却抹着一头冷汗转向管事的大人,笑容中有几分勉强,“您看,这、这可怎么整啊……”
那管事低头看着手中玉符,嘴唇发抖,“怎、怎么可能……十八楼的灵阵居然被破了……”他深吸好几口气才总算平静下来,“你且等着,待我去禀告……那位尊上。”
可就算如此,他管理有失,一顿责罚是逃不掉的,思及至此管事的脸色又白上几分,死人似的。
他转过身,沿着铺有红色地毯的楼梯步步向上,一连越过二楼,直至三楼才逐渐慢下。
不同于前二楼,三楼完全是独立装修,漆成鲜红的墙壁上用鎏金画满符文,是个sān_jí的聚灵阵,在这灵气稀薄的庆州,已是最顶尖的了。
管事垫着脚步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板。
半晌,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中传出,“……进来。”
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管事低头往房里走去,不过三步便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弯腰匍匐道:“属下参见……尊上。”
他甚至不敢一睹那人容貌,只能隐约瞧见对方鲜红的衣角,刺有莲花的暗纹。
管事颤颤巍巍的将那破碎的灵牌呈上,还未开口,就感觉身上骤然一重,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喉咙,又被他生生吞回。
那尊上似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二级的灵阵都压不住那群炉鼎,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极为柔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