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这话的时候,正窝在沙发里,吃着橘子,低头看设计规范。
我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酸得皱眉。
“期末考得怎么样?”
他不屑地撇撇嘴角,“我想问问学校,能不能跳级。”
“嚯!好大的口气!”我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还是给咱稳当点儿吧!”
他斜着眼乜我,“哼,我就是不稳当也比某些老流氓强。”
“你小子!不打你屁股你是不知道这家谁做主了!给哥哥过来吧!”我丢开他膝盖上的书,一把抱起他,听他嘻嘻哈哈抱着我笑。
他寒假就在我这里实习,我给他实实在在安排工作,照事务所实习生的水平按底薪+出图张数结算。
我几乎能看到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再磨练几年,他跻身一线,独挑大梁完全不成问题!
我有时也带着他去事务所,主管领导家的千金也在事务所实习,似乎是刑山辞找詹森说的情。
那姑娘很有她爸的风范,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跟事务所里的每个人人都处的很好,有时候会带点零食、饮料,她也爱跟小海玩闹,还是那句话,谁不喜欢长得好的?
我们这边风生水起,一组那边可就风声鹤唳了。他们的设计图在出方案之前外泄,被竞争公司半路截胡,一套方案几乎没怎么改就送到投资方手中。
王督文气得差点没中风,詹森是个稳得住的,把他们送到自己的大别墅封闭调查,和我们完全隔离开,减少影响。又将几个老练的助理拨过来,加快我们这边的进度。
我有点佩服詹森的先见之明,要不是有我这个项目稳着,怕是事务所得散架了。
小海是个天真孩子,第一次见商场厮杀,有点心有余悸。
晚上我们躺在一起,说起这个事,他懵懵懂懂的,趴在我怀里,似乎有些心事。
过年前小海回了家,他要买火车票,我一想不过三小时车程,开车把他送回去。下了高速,他有点害羞,拉着我问,要不要去家坐坐。
我笑嘻嘻的,先去买了些礼品,和女婿上门儿似得,大包小包拎着进了他家。
他们家住的还是国企职工的老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也没多奢侈的装修,胜在整洁干净。
小海妈妈是个非常热情慈爱的妇人,老实巴交的,对待我也像对待小海似得,心疼得紧,见我拎了一堆东西,不禁数落:“小孩子挣钱多不容易啊!瞎买什么!快,拿上点给家里大人,唉,阿姨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些。”
我只道没破费,小海拉着他妈妈,“没事儿,妈,这是我实习公司的领导。”
小海妈一听我是领导,顿时尊敬起来,又夸年纪轻轻就当上领导了!
我从来是个不要脸的,可是她这样淳朴的赞美,叫我羞得耳朵发烫。
我们耽搁了一阵,外面居然下起雪来,高速路封路了,我也走不了,晚上就在小海家住下。
我洗了澡,看见小海在神龛给他爸爸上香,也过去给他老人家拜了拜。
我们俩一起跪着,一起合十双手,一起闭着眼。
我向小海爸爸告罪,把小海拖到这泥潭之中,求他老人家千万别生气。
小海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小海的床是个一米五的小床,我在房间里乱摸乱看,他打小优秀,奖状啊什么的,摞了厚厚一沓。
我看着他从幼儿园就抱回的奖状,不禁有些罪恶感。
要是他没遇到我该多好,以后一定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洗了澡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看我在翻他的小画册,脸一红,哼唧道:“谁让你看了?”
“看看怎么了?里面有啥?你画过两个光屁股小人儿打架?”
小海捶我,“老流氓!”
“怎么老流氓了?你没学过画画?你没画过光屁股小人儿?”
“我们画的穿裤衩呢,谁和你一样,就爱看光的!”
“什么?你们画的穿裤衩?”
“嗯,你画的全光?”
“不全光还怎么画?”
“真的假的?你们画的全光啊?”
“真的啊,全光!”
“不是吧,你骗人,大骗子。”
“你不信!我下次画给你看!”
小海咯咯笑,又骂我老流氓。
我把画册一放,一把抱起他,“你再骂我流氓!我坐实流氓给你看!”
“海子,给你俩放个电热毯不?”
小海妈一嗓子吓得我俩赶紧推开彼此。
“不用了妈,我们已经睡下了。”
“好好,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我们松了口气,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锁插好,一转身,大灰狼一样扑过去,我们俩一点儿声儿都不敢出,小海咬着被角,清秀的被□□憋成红色,在他的床上行这脏事,令我又刺激又罪恶。
小海最后累得嘴都闭不住,粉红的舌尖露在唇外,直让我丧心病狂,想把他拆吃入腹。
我在他家又盘桓了一天,纷飞的大雪里与他一起买年货,逛了逛他就读过的学校,乱七八糟聊了好多无聊的小事,聊到最后,我们还有同个老师。
“孔友亮!教数学的是不?一个老头,半秃,教书和说相声儿似得!特别逗!”
“对对!我的数学就是他给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他睁大眼睛,拍着手。
“我的高中老师啊,他不是在省重点教书的吗?”
“不知道啊,也是我的高中老师啊,特聘的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