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主动热切,却还是第一次。
他微微启唇接受了这个主动的亲吻,手指徐徐抽出,换上性`器抵上被开拓得湿润柔软的穴`口。
温子然轻轻压了压腰,主动地想要用身体去接纳他。
聂铉轻轻地抚着他的体内,引导对方慢慢将自己纳入体内,终于进入的时候双方都轻轻地叹了口气,唇舌相交的缘故,越发深刻地品尝到了对方的气息。
聂铉眯起了眼,用指尖顺着温子然的长发,在心里无声地又说了一遍。
朕又何尝舍得让你疼呢?
可若不经磋磨,璞玉又怎么能变成连城之璧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征西行营的参军录事王哲通禀后得到允许,进了容涵之的临时官邸的小校场。
容涵之带着好几个人正在试射,地上扔了好几张弓,他未及通名,就听到那位次相冷声道:“筋角胶质最怕雨水,今年雨下得这样厉害,府库里这些弓早不能用了,为何无人报我?”
王哲缩了缩脖子,悄悄站住了脚,眼看着容涵之把几个主管军需库房的主事狠狠骂了一顿,这才揉了揉鼻子,大着胆子上前见礼:“容相。”
容涵之正端详着不知道什么,听见是他来了,神色稍缓了缓,但还是板着脸:“粮草还没到么?”
“户部发来文书,说是正在调运。”王哲小心翼翼地说。
容涵之挑了挑眼,寒声道:“温善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不知道什么叫军情如火么?”
王哲低着头不敢搭话,都知道户部温尚书和容相是亲家,这亲家公骂亲家公的事儿他们下属外人是不能听的。
只是小心答道:“容相回禀,户部好像出了别的事。”
“什么事能比军情还急?”
“荆湖春汛。”
容涵之怔了怔,终于转过头来,王哲这才看见他手里端着一把已经上了弦的弩机,下意识地闪了闪,避过了那寒光闪闪的箭头对着的位置。
容涵之噗嗤笑了出来,将弩机递给身边长史。
这样的青铜弩机很有点分量,长史看容涵之端着没显得吃力,就随手一接,差点被坠了个跟头。
容涵之看在眼里,朝那边几个被骂得抬不起头的主事道:“看见没有,这玩意儿沉得张长史都端不动,就算力道好,蜀中这样多山的地形,你要叫将士们背着这个去打仗么?”
张长史红着老脸端着那弩机看了看,道:“下官一时不防,其实也还好。”
容涵之淡淡地道:“这样的重弩,还不知道上弦要用多少力道。两三轮下来,只怕一个兵就废了。”
说着他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本相会再上书让兵部想办法的,你们都下去吧。”
那几个军需主事赶紧谢过就跑了,都想着要回去压压惊。
这位容相年纪倒不大,气势实在是不小,之前还在蜀州的时候听说把蜀州知州都压得抬不起头,现在行辕随着进军西推,他们这些小官更是消受不住。
西南于京师而言实在是僻远了些,他们这些小官一辈子在西南待着,眼皮子也浅,知州老爷已经是天大的人物了,没成想过这辈子居然还要在丞相跟前听差。
蜀中不是京城,提起容相的时候,除了跟他不对盘的知州,底下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敢提那个次字。
王哲看容涵之把人打发走了,知道他是在为军械的事情头疼。蜀中多雨,硬弓保养不易,今年尤其是雨水多,连荆湖都遭了春汛……
正想着,听到容涵之喊他:“王参军刚才说什么,荆湖春汛?不是黄河才有春汛的么。”
王哲忙应道:“容相容禀,户部发了文书来,还有温尚书亲笔的书信。”
说着拿了那封信递过去。
他虽说是征西军的参军录事,但严格来说更接近于容涵之的幕僚,收到这样的文字,不敢怠慢,赶紧送了过来。
容涵之接过来看了会儿,点了点头,说:“事出有因,倒是我不该说他的不是。一会儿我亲自拟个回书。”
王哲应了一声,却未告退。
容涵之便问:“还有什么事么?”
王哲低眉顺眼地道:“容相,监军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容涵之道:“算算行程也该来了,不过他倒是走得快。”
王哲低着头说:“容相,自古以来监军败坏兵事的数不胜数,不能不防啊。”
容涵之笑了一声,转身拿起石桌上另一把长弓。
旁边张长史也道:“是啊容相,您与蜀州知州不合,恐怕那位也没少向京里告状,您在朝中掣肘不少,如今监军派下来,不能不防。”
所谓的掣肘不少,基本上就是在说周曦了。
容涵之拉了拉弓弦,似笑非笑道:“要担心,也得看监军派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