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齐铮越,把挂坠小心地放进外套内兜里,眼前的事情太过怪异,看来齐铮越身上还有更多的信息没透露出来。在他弄明白那些是什么之前,还不能轻信他的话。
他也不打算真的就此放过他,毕竟,那是他的职责所在,眼前的事情越来越复杂,齐铮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不再那么确定了。
齐铮越看着他的神情,猜了个□不离十,面上却是不能表露半分,“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我们下山,到有人烟的地方去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灵川看着他思索了片刻,一拎左手站起来,“起来,下山!”铐在两人手腕上的手铐登时把齐铮越从地上拉了起来。
齐铮越叹了口气,整整衣衫,跟在叶灵川身后向山下走去。
走了没几步,又想起了什么,“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向四周看了看,他原先背来的那个黑色双肩包落在崖边的一块山岩边。
叶灵川也看到了那个双肩包,跟齐铮越一起走过去,在齐铮越拎起背包的时候,示意他打开。
他手里的枪仍是对着他,齐铮越无奈,只得把背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摆了一地。
叶灵川看去,都是些打火机餐巾纸之类零零碎碎的日用品,还有几包烟,两瓶啤酒和一些零食。一个酒瓶早已破裂,酒液洒了满包,齐铮越提着包底抖了几下,把碎玻璃和酒液倒出,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早知道带罐装的了,可惜啊可惜。”
叶灵川看着他,有些奇怪他如此惋惜这些平常东西的态度,待一想到这些东西对于一千年前的古代的意义之时,本就惊疑不已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难道真的是……
齐铮越把东西装回湿漉漉的背包,重新背到身后,眼角余光瞥见叶灵川有些发沉的面色,心下暗叹一声,如今的情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吧。”凭记忆,齐铮越认出了当年上山的那条隐在一片林地后面的山路,领着叶灵川走去。
再次走在这两年前走过的荒无人烟的山道上,而不是后世修得平整光滑的台阶,齐铮越想自己真该是以如释重负的轻松快活踏上回青州落影山庄的归途的,如果不是身边多了这个举着枪一动不动地对着自己的前灵栖宫主的话。
所幸两人的脚程都不慢,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下了山。如果不是那副该死的手铐和那总是对着自己的枪口,应该走得更快才是,齐铮越腹诽着。不过转念一想,眼前的情势都是自己一时发昏打了那个多余到极点的电话所致,怪不得别人,如今,也只有面对现实了。
出了山坳,已隐隐望见村落人烟,叶灵川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无论他愿不愿意,眼前的景物都在提醒着他,这里,真的不是昨夜的临城。
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座黄墙黑瓦翘角飞檐的庭院远远在望,走过山门才发现,这是一座新修的庙宇,正对着云虚山脚下的江流,几个僧人正在合力把一块宽大的牌匾挂到山门正中。叶灵川注意到,那块牌匾上,是他从前路过的时候看过很多次的两个鎏金大字―江寺。
这次,连齐铮越都有些吃惊,他记得,两年前去掬星崖路经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样一所寺院。原来江寺真的历经千年,看来后世那座公园门口的石碑上所刻的江寺历史所言非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经过江寺,不多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镇,小镇虽远不如临城那么繁华热闹,但街道店铺应有尽有,行人也不少,看到叶灵川的现代装扮和两人连体婴似的行动方式,都不由得多看两眼。
齐铮越暗暗叫苦,离开了整整两年,对如今江湖上的情势一无所知,现在两人就这么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会不会生出意想不到的变故。
好在当年叶灵川行踪诡秘,见过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希望不被人认出来才好。他把自己宽大的袖口往叶灵川手上拎了拎,掩住手铐。
一边的叶灵川,面对周围过去只有在古装剧里才能见到的人事物,虽一言不发,但齐铮越从他那越来越低沉的脸色,和对自己刚才的动作一无所知的表现中知道,他对自己的话已是深信无疑。
虽然明白叶灵川事实上只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但由于之前的失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后世的人,此时突然间来到原来的世界,跟自己当初乍然间去到千年后的茫然无措其实一模一样。
走过一家酒楼,在齐铮越的提议下,两人进去吃了一些简单的饭食。因为手铐的相联,并排坐在一张长凳上的两人被店小二奇怪地打量了一番。
叶灵川面对因自己的装束引来的奇异眼光似乎无知无觉,食不知味地吃了些饭菜后,便沉默地盯着齐铮越。
齐铮越知道他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抓着他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也是现在自己最头疼的事情,且不说那个该死的挂坠下次显灵是不是要到一年以后的八月十五,就算今晚就能,怎么把眼前这个从思想到行为都已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警察送回去而把自己留下,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齐铮越一边在叶灵川面沉似水的盯视里吃着味道实在说不上好的饭菜,一边在心里仔细盘算,只是任他拖了又拖,想了又想,也实在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眼见叶灵川看着他的的脸色越来越急躁,他也只好叫来小二结算饭钱,所幸小刘还给他的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