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毒药。”青秀迁插道。
凌越摇头:“万物有好必有坏。我们平日里开方子,需得写清楚用量、方法,因为多一分差错,便会多一分危险;而毒药,有时也是治病良方,须知‘以毒攻毒’之说。所以,我早时学医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害人。”
青秀迁哑然,凌越接着道:“我幼时家境宽裕,父母夫妻恩爱,我与大哥兄友弟恭,一家人生活和睦。却没料到我六岁那年父亲因为在江湖上结了仇家,一家人一夕之间全被毒死。我因在学堂而逃过一劫。自那之后,我便决心报仇,拜了父亲生前好友为师,发誓要习得天下第一的毒术,让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青秀迁默然地低下头,眼下一片阴影。
“后来,少林方丈来拜访师傅,见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将我带回了寺里。之后我便日日念经、静坐,听方丈教诲。心中的仇恨被一点点化解。三年后我回到师傅身边,重新开始学医,想要解救那些被病痛、毒物折磨的人,让自己不再生生世世深陷在仇恨的沼泽中。”
凌越说完,青秀迁轻轻笑了声,又叹气道:“凌越兄的心果真善良,定是鲜红色的。”
凌越反问他:“教主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呢?”
青秀迁没料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会,随机笑道:“大抵是黑的吧,总不会是红色的。”说到最后,声音竟渐渐小了下去。语毕,青秀迁站起身慢慢走出房间,嘴角还挂有一丝凄凉的笑,旁人确是看不到的。
凌越注视着青秀迁离开的身影,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