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珩握住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残渣碎片溅了一地,“给我盯着他们,直到离开南城。”
“是。”薛煊领了吩咐,下去安排人手。
纪长垣回到客栈,青城见他回来立刻跪在地上,“求你,让我和繁君见一面。”
纪长垣不说话,躺在长椅上电上烟枪,吸了一口缓缓道:“你是要让我和薛府作对?”
青城颤抖着身子,冲纪长垣磕头,一声一声咚咚作响,“求求你……求求你……”
纪长垣眯着双眸,直接将烟枪砸向了青城,来不及闪避的青城额上被砸出一道血痕,“凭你也配求我?下贱之人!”
青城匍匐向前,跪在纪长垣的脚边,低头亲吻纪长垣的鞋面,“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让我和繁君见一面……”
纪长垣怒火中烧,捏着青城的下巴,“你就为了他甘愿做任何事?”
青城红了眼圈,倔强地看向纪长垣:“我不能让他落在qín_shòu的手中。
纪长垣听后哈哈大笑:“那你呢?”
青城不说话,跪在地上垂着头。
“把烟枪捡回来。”
青城听话地将烟枪捡回递到纪长垣的手边,纪长垣就着还未熄灭的烟枪嘬了一口,满足的躺下,“去把自己洗干净。”
青城惨白着脸,颤巍巍地起身往里间走去。
薛安珩回到府中,吩咐人准备热水,他闭着眼睛躺在池中,属于他的东西,绝不能让别人夺走,谁也不行。
他并不认为他爱韶粱,这只是他的一种独占欲在作祟,从小他就是这样,看中的东西或是人,如果不能属于自己,那就毁掉,宁愿毁掉也不要让别人占有。
比如他渴望的父爱,既然只属于薛安彦,那就毁掉吧,比如他养过的长毛猫,既然想要逃跑那就杀掉吧,比如他的母亲,既然一心想要掌控他利用他,那就去死吧,再比如韶粱,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他养的那只长毛猫,一双无辜的眼睛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崇拜他,他逗韶粱就好比逗一个长毛猫一样,可既然韶粱傻傻地信任他爱他,他又怎么能让他离开或是逃跑呢?他只有成全他,成全韶粱的信任和爱,这是多么仁慈的一件事啊。
第20章 20
韶粱一觉醒来,心里还惦记着青城的事情,问过小艾才知道薛安珩处理别的事情去了,只道晚上回来和他说。
韶粱只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等到薛安珩回来,他才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小叔……”
薛安珩知道他记挂着青城的事,赶紧牵着他的手坐下:“今日我便是处理青城的事去了,你只管放心。”
“那纪少爷肯放了青城吗?”
薛安珩叹了口气:“那纪少爷说是……青城是他的家奴,若想要见面除非赎出来。”
“那……那多少钱才够?”
“我来付清就行,嫂嫂莫要记挂了。”
“是不是很多?”韶粱担忧地拉着薛安珩的手,纪少爷都已经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了,家奴自然有很多,为什么要刁难青城呢,而且……青城不是在戏班吗?为什么会做了纪少爷的家奴,班主呢……戏班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薛安珩见韶粱红了眼眶,将他拥入怀中,“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安珩……”韶粱心中担忧不止,却全心全意地信任薛安珩,他相信他会帮他处理好,如此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君悦客栈最好的一间房里,若有人进入便能立刻嗅到情欲的气息,凌乱的床铺上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身上布满了鞭痕,他双眼放空,仿佛死人一般,若不是身体还在抽搐,怕真让人觉得他没了呼吸。
纪长垣只着了一件长衫,盖住了自己的下体,露出赤裸的胸膛,他躺在长椅上,满足的就着烟枪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眯着眼仿佛在回味刚刚肆意的快感。
“可以帮我和繁君见一面吗……”床上的人已恢复了神智,他赤裸着身躯跌下了床铺,蹒跚着跪爬到纪长垣的脚边。
纪长垣眼睛都没有睁开,仿佛未听见他的话一般。青城跪在地上,入秋以来气温已经转凉,他这样赤身luǒ_tǐ的跪在地上,难免受不住,可没有纪长垣的吩咐他不会起身,就算跪死也要让纪长垣答应,他不能让繁君被蒙骗,待在那个恶人身边。
“你要知道薛二少已经安排了人盯着,若要你见上一面薛夫人,比登天还难。”
青城白了一张脸,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
纪长垣睁开眼,瞧着跪在地上的青城,“你倒是了解。”
“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逃了,只求你这一件事。”
纪长垣没说话,抽了一口烟朝他伸手,“躺上来。”
青城扶着长椅起身,双腿还有些打颤,一挪动身后的那处便流出了液体,他听话的爬上了长椅,躺在纪长垣的身侧,趴在他的怀里。
纪长垣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肩头,看着他干净的面容,他喜欢在这张脸上看到哭泣的表情,可惜……他再怎么折磨,这人都倔的不掉眼泪,就算再痛再难受,也咬着牙承受。
韶粱忧心忡忡着好几天,终于承受不住病倒了,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病就让许大夫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