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摸出和手上一对的戒指,季霄单膝跪在张言默面前,虔诚真挚的仰望着他:“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言默,再相信我一次。”
“我会给你慢慢解释。”
“因为太想得到你。我错了,不该用那种方式……这是给我们定做的戒指,戴上它好不好?”这个高傲冷漠的男人也有对人低声下气认错的一天,语气近乎哀求。
居高临下看着季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张言默无法在一瞬间将感情收回,甜蜜化作绵长的疼痛,看他痛苦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他接下季霄托着的戒指——
季霄心里一松,期待的望着他。
可张言默取下后看也没看,随意扔在地上,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接受。”
“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季霄,你心机城府太深了,六年呵……”
他与季霄错身而过,声音轻得像飘荡的羽毛:“以后我们两清,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要再来找我。”
演奏的侍者不知何时悄然退场,天台上静悄悄的,只剩灯光依旧。
十月的夜风微凉。阴影中,季霄单膝跪地一动不动,良久……
忽然,他放下另一只腿,撑着地板摸索那枚不知滚到何处的戒指。椅下,桌下,灯光太黯淡影响视力,他就用手一寸寸摸过去,偏执认真的可怕。
不悲不喜,季霄的神情十分寡淡,浑身却有种粘稠阴郁的气息。当指尖碰到小小圆环,他忽的咧开嘴笑了。
虚浮的脚步像踩在棉花上,张言默恍惚着开门,拔了钥匙却忘记关门。
边走边拆开刚从门卫室拿来的信,那是一封海外信件,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照片。
张言默捏着照片,整个人如遭雷击,连抬起的脚都忘记放下。
照片拍的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男孩,他灿烂的对着镜头笑,那张脸和张言默七分相似!只是气质大不相同,一个阳光开朗,一个安静沉默。
张言默没有自己高中时期的照片,家里的相册被弄丢了,但可能那时更像。如果不是校服上的学校他不曾听说过,大概会以为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
“我是欧阳晴,别来无恙。
现在我在欧洲一个小地方生活的很好,写这封信没有恶意。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尤其对不起你,不奢求原谅但我想至少要做些事为你弥补。
很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季霄喜欢你。我想你们现在感情不错,但思索再三还是决心告诉你我查到的这个人。他叫季凡可,季霄的弟弟。听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不过季凡可近年来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季霄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我能查到的东西有限,说起来好笑,原本只是想看看季霄有没有烂桃花……我不知道季凡可会不会跟你和季霄之间有关联,只能给你提个醒。
希望我只是多此一举,祝你们终成眷属。”
张言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卧室的,脑袋灌了铅一样重,顺势倒在床上。
季霄口口声声爱的到底是谁……他捏着相片看向天花板,悲哀的红了眼眶,忽然头疼欲裂。
脑袋疼的像要炸开,视线逐渐在疼痛中变成一片灰暗,张言默扶住眩晕的脑袋,在摸到手机之前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房间陌生又有些熟悉。
张言默躺在床上张望,复古的风格像极了上次去过的季霄家。床头柜上有两个相框,是季霄和季凡可的合影……他想起上次准备进去却被季霄拦住的那个房间,难道季霄把自己带来了珠城?!
拔掉手上的针,张言默翻身下床。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引得他朝脚下看去,赫然发现左脚腕上扣着脚镣。
铁链延伸到床尾,拉了拉没拉动,固定的很牢靠。
铁链长度有限,张言默无法靠近门和窗户,颓然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门忽然被打开,季霄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上端一杯牛奶。
“你终于醒了。”
张言默一骨碌爬起来,不转眼的盯着男人:“你是不是疯了,解开它。”脚一踢,铁链哗哗响。
“不行。”季霄把杯子搁下,走过去捧住他的脸,语气轻柔:“除非你不再想跑,否则没有钥匙。”
心慌从眼中一闪而过,张言默挣脱他的手,假装镇定:“你能困住我多久,店里的人迟早会发现我失踪了。”
季霄强硬的把人抱紧,手按着他后脑勺:“我会跟他们说你和我一起来了珠城。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张言默终于见识了季霄阴暗的一面,心惊胆寒。
季霄察觉到他轻微的瑟缩,眼神一暗,面色渐冷:“我会让你觉得好的。”他将牛奶放在张言默面前,命令道:“喝了。”
张言默撇开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
季霄捏住他下巴把头掰回来,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肆意亲吻。很长很凶的一个吻,直到张言默呼吸不稳的开始发出抗议的哼声,季霄才放开他:“听话,喝了。你昏迷两天,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
也不知是被憋的还是心里难受,张言默眼圈泛红,双眼盈满水光。他沉默着双手端住杯子,慢慢把牛奶喝进空虚的胃里。
心里清楚,以前对他十分好的季霄不复存在了。
第64章 受伤
等他喝完牛奶,季霄将杯子和输液架带了出去。
肚里没那么空了,张言默恢复点力气。撑着床站起来,他像来到新家的小狗般观察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