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姿态,令我无法不记起你在我身下求饶的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大惧,立即从沙发上弹起,却被来人强行按在沙发里。我吓得声音也是沙哑的:“与亭,你不要忘记这里是哪里。我会呼救的。”
“看你吓成这个样子,你叫得出来吗?不要怕,我也是派林贵宾,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我以为自己已经逃过当日的恐惧,重见此人的面目,才知道一切不过深深藏在安定之下。可怕的气息和粗鲁的动作,疯狂的撕裂与抽打,在瞬间无形地迎面扑来,把我卷到风浪的中心。耳中嗡嗡的声音,越来越重。原来心理上的阴影,可以给人造成这样厉害的影响。不错,我手软脚软,连话也说不出来。
与亭有趣地看着我,凑近道:“感谢你送了块馅饼给贺氏,毕竟纽约地皮有价难求,我那条防范周全临时添加的条约,是不是绝了你的大计?”
我勉强道:“与亭,这些都是公事。”
“哼,不要以为我会信你。生生,恩可以不提,仇不能不报。你会对贺氏安一分好心?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不过贺氏这么大的势力,你能怎么办?”与亭阴恻恻道:“你想的也对。我们两人,谁也不会放过谁。”
贺氏?与亭肆无忌惮的庇护之处。在瞬间,我下了决心,舍却与书亭的情分,把贺氏毁在旦夕之间。“你为何如此恨我?”
“因为伤害你,是伤害与将最好的方法。”
我和与将,难道有这么同体同心的关系?我颤道:“你胡说!”一股压抑了很久的冲动,在薄薄的心膜里撞击着,叫嚣着。
“你的喉咙真白。”与亭缓缓靠了过来,戏谑地说:“咬碎你的喉咙,与将会痛苦得自己咬断自己的喉咙。”
天!我看他靠近过来,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叫不出声音,脑里一片混乱。就象绷到极点的琴弦,刹那间断了。眼前忽然一黑,我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的时候,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莫名的心安理得,被全心全意的归宿感所包围。还能是谁?
“与将?”这人仿佛无所不知,总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现身,恰恰击中我最脆弱的地方。
“生生,是我。”
我丝毫也没有动,静静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问:“与亭呢?”
“被我吓走了。”
“我睡了很久?”
“就一会,不到五分钟。”
“好没用,我居然吓昏了。”我苦笑。
与将宠溺地抱着我,安慰说:“那是因为你的心理压力太大。常人都会如此。而且,你吃饭太少,又不注意锻炼身体。你知道吗?你有低血压,容易头晕。”他徐徐而谈,流露淡淡的心痛不舍。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幸亏,他没有象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样憔悴,依然神采奕奕。我松了一口气。“也许我一世都无法练成铜皮铁骨。”我傻傻地说:“也不能百毒不侵。”
“生生,你已经变了很多,坚强了很多。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看,你把我也耍得团团转。”
“与将,你会对我说真话吗?”
“你想问什么?”
“以你的能力,为什么放过与亭,让他在贺氏逍遥快活?”
与将微笑起来。他说:“我以为你会想亲自做某些事情。”
“这么说,你留着他是为了让给我亲自报仇?”我恢复一些,从与将怀里挣扎出来,坐在沙发上。
与将无奈地看着我,苦笑连连。“生生,你真是个骄傲的人。”他皱眉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骄傲的人。”
“我对此抱歉。”
“不,我以你为荣。”
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我们静静坐在装修得很豪华的休息室内,各自回味刚刚的对话。安详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有种感动激荡在心间。我们一直这样坐着,直到整个酒会结束。
终于,与将轻轻叹气,站了起来。他望了我两眼,象意识到离开是必然的事情,然后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我竭力阻止自己叫住他。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但在折磨与将,也在折磨我自己。而为什么这么坚持,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与将是爱我的,他深深爱着我。看着与将离去的背影,我想起尼洛的话。他一直在痛苦,为了我而痛苦。这个世上,是否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让他快乐?
高科技不愧是现在世界经济的支撑。友笛的新型存储器,在贺氏大力开拓市场的努力下,以其质优价廉而迅速占领市场。销售渠道纷纷建立,收益大大超过预算。近日频频接到周恒的捷报。
我在电话中笑说:“可见电子产品,始终是大有可为的。”
“黄先生,我们这样与贺氏合作下去,想必相当愉快。”
“不错。容与亭凭着我们的产品,看来在贺氏春风得意,前程锦绣。”
周恒接道:“殊不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自从被与亭一惊再惊后,我已经下了决心,对付贺氏。再也不要留手。“周恒,暂时按兵不动,不妨让与亭过几天欢乐时光。”
其实真不想与亭快活,何况是倚靠黄氏来快活。不过纽约地产发展那边的合约陷阱失策,不能发挥效果,单单启动一个机关,并没有把握可以把贺氏拉下马来。必定要等一个机会,才一举发动进攻。
我想起当日马来西亚惊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