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过一声尖锐的厉啸,流溪猛然抬头去看,院落上空的青天上一只黑白相间的枭鹰盘旋着落到葡萄架上,谁会用这种凶猛的鸟类给自己传信,注意到枭鹰腿上绑着的信筒,流溪冲着紧挨另一边院墙的房间大喊一声,“王泰。”
流溪话音刚落,王泰已闪身到了面前直接跃上了葡萄架顶,刚才那声枭鹰的叫声王泰也听得清楚,而且还不止一次听到过,只是见到流溪在院中才没现身,千公子自己会武功为何还偏要叫自己取信,王泰心中虽有疑问却很少会问出口,摘了鹰腿上的竹筒抛给流溪后就直接飞出院子给枭鹰找肉去了。
竹筒中的字条被抽出、展开,苍劲有力却又不失飘逸的字体跃然于纸上:三里坡见。这么熟悉的墨迹自己曾经见过很多次,在幽冥楼主的书房里,想到此流溪将字条贴身收入怀中便匆匆去了西院。
片刻功夫后一匹黑马驶出古家大门,四蹄生风的穿过殷都的条条街巷朝城外疾奔而去,娇小黄花漫野悄绽放,孤独凉亭无人诉凄凉,被无数离别泪水浇灌的三里坡,上演的从来都只是依依难分的戏剧,流溪坐在马上看着空旷的小山坡看着通向更远南方的黄土道蹙眉,为何偏要选在此处?
忽然腰上一紧,后背紧接着贴上一个温热的宽厚胸膛,“流儿可曾想过我,我可是非常想念流儿。”耳边传来调侃又有些委屈的嗓音,流溪转头想将身后的人看清,坐在后面的应落一夹马腹扯着缰绳驾马离开了三里坡。
感受着耳边熟悉的气息,心里感到一股莫名的踏实,多日来的烦躁忽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流溪看着两边不断倒退的树木开口问道,落楼主三个字在唇齿间转了好几个来回,不知为何,却是始终叫不出口,最后还是用了你。
“到了以后流儿不就知道。”应落笑着回道,扬鞭加快了马速。
笔直站立的成排树木层层掩映,青涩刚刚染画上殷红色彩的李子一颗颗的缀在碧绿的薄叶之间,夏风传来微潮的湿意和唱和的渔歌,江河下游的青李村,流溪看着马头前整洁简陋的竹篱小院刚要问话应落已经率先跃下了马背,还没等流溪下马就直接扯着缰绳进了院子。
黑马在应落的牵引下停在了篱笆院中,流溪翻身下马,刚转过身去,应落的吻便毫无征兆的压了过来,流溪下意识的后退躲避后背却撞到了身后的黑马上再难移动分毫,下巴也被应落擒住动弹不得。
温柔而深情的吻还有脸颊上的轻微刺痒,起初只是唇瓣的摩挲,而后是啃噬舔咬,流溪抬手想将身前之人推开,应落反而靠得更近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小为零密不透风,胸膛相贴,怦跳的心慢慢跟上彼此的节奏,好似在诉说分离后的思念。
后脑被禁锢无法自由活动,紧咬的牙关在软舌的不断挑逗舔舐下被霸道的撬开,应落的舌头迅速闯入流溪微启的檀口之中,舌尖扫过可以到达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牙齿,是让人着迷的青茶味道带着似有若无的药香。
能将人意志焚烧殆尽的热烈亲吻让流溪难以抵挡丝毫,大脑潜意识里好像也早已在这种唇舌的攻势下举旗投降,渐渐的忘记挣扎,忘记反抗,舌尖不由自主的跟着口中灵舌的一起翻卷纠缠。
应落做梦也没想到流溪竟会回应自己,虽然有些被动,只是放任着自己在其口中为所欲为,这也已经让应落欣喜若狂,至少说明流溪已经在心底慢慢开始接受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本就被重见的喜悦冲击的有些失了方寸的应落理智也开始逐渐垮台。
好像只要是与流溪有关的事情总能左右着应落,心、身体、情感、理智,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再受自己支配一般,激烈到想要缠绵一生直到地老天荒的吻,看到流溪因缺氧而涨红的脸颊,应落不舍的松了手。
流溪的额头抵在应落的胸口之上大口喘着粗气,头顶上方是应落有些紊乱的轻喘,有那么一瞬间流溪都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了,自己体质真的有那么差吗,流溪暗自嘲讽,只不过是亲吻一下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流儿。”应落拥住流溪低声叫了一句,“嗯。”胸口处传来流溪的闷哼。
“流儿!”“嗯。”
“流儿流儿流儿流儿……”得到回应,应落一连声叫了十多遍,流溪有些无奈的抬起头,应落也正低头的注视着自己,脸上是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笑,一双鹰目黝黑闪亮透着耀眼吸人灵魂的光泽。
流溪不由自主的就伸出了手,指腹触到应落唇边下巴处青浅的胡茬是轻微的刺痒,“你刚刚回来的?”流溪开口问道,再往上看去,应落下眼皮也是浓重的青黛,明显睡眠不足,他竟真的一连赶了好几日的路,把自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为了自己嘛。
“我想早一点见到流儿,所以就披星戴月的骑马赶回来了,”应落看着流溪有些微肿的双唇,露出小人得志一般的邪笑,“不过是几日的不眠不休,现在看来一切都值了。”
想到应落所说的值了,还有看向自己的轻佻视线,流溪双颊飞红,羞恼的推开应落,看着院中做工虽不算精细,却是相当结实耐用的木头房屋,问道:“这座院子是谁的?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