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赟作为一个初出茅庐脾气挺倔的小年轻,已经溜溜装了两天孙子,犯下大错后虽然满心都是忏悔,但补救失败后就已经有点泄气,现在上司又越说越严重,越骂越上瘾,他破罐破摔、倔头倔脑的说:“你扣我工资吧。”
“扣你工资?”赵景抒气乐了,“我是财务啊,我有那么大权力吗?再说你上班几天啊还扣你工资,你工资够买往返机票的吗!”
“那你开除我吧。”
“卧槽,你特么这是跟我倔呢?”赵景抒站起来走到严赟面前,手指戳戳他胸口,“你跟我倔什么你倔!你遇事就这么两下子?解决不了就逃跑?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想办法?”
“我想了!”严赟抬头委屈的说,“我午饭都没吃,去了北十字街,换了好几家店,都恢复不了卡里的内容……”他说着说着又低了头,“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说着说着又倏的抬起了头:“赵主笔,我这不是逃跑,我是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你如实向主编汇报吧,开除我也认了,谁让我犯错了呢!”
卧槽,还是个硬骨头!赵景抒竟叫这小子噎得没了话,是啊,人家认开除了你还想怎么着?都欺负靠墙了,也不能把墙拆了再把他揍隔壁去啊。严赟一记破釜沉舟,打得舌灿莲花的赵景抒哑口无言。他气结了10秒,才又重新找回气势:“你跟我横什么!你还有理了呗!走走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虽然是夏暮时节,但办公室就挺凉快,空调开着呢。严赟一想,虽然自己认打认罚,但现在还没正式开除,还是先在办公室待着吧。他蔫头耷脑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每隔三五分钟就偷偷看看赵景抒,后者一直鼓捣电脑,看都不看他。
就这么煎熬的又待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张九城一直没有回来,办公室也没个第三者能缓冲一下他俩之间尴尬的气氛,严赟无论如何也干不出默默退下这样的事儿来,只好鼓起勇气又跟赵景抒搭话:“赵主笔,下班了,你走吗?”
赵景抒冷哼一声:“我走哪儿去?”
“回、回家啊。”
“回屁家,你捅的篓子,我不得给你擦屁股?”赵景抒瞪他一眼,“你走吧!”
严赟一愣,听赵景抒这意思,似乎是要解决这件事,他觉得他不能这样就走:“赵主笔,您怎、怎么——”他不好意思说“你怎么给我擦屁股”这么粗俗的字眼儿,措辞道:“您怎么解决?我帮您吧!”
“你帮我?是我帮你!”赵景抒瞪他,“走你的吧,你能干什么呀,不给我捣乱就是帮忙了!”说完又继续鼓捣电脑,再不抬头看他了。
严赟原地又站了一分钟,实在无法,只好走了……
他漫无目的走上街头,糟心的劲儿就别提了。上班第一天光打杂了,搞卫生、购物。上班第二天,又没认出上司真面目来,闹了个尴尬不说,还搞砸了工作……他对赵景抒的话深信不疑,想到赵景抒在云南冒着生命危险尝的蘑菇、拍的照片,那七天肯定是难以想象的艰苦,要不能回来的时候跟个野人似的嘛!叫自己一个不小心全都给毁了,他自责的心里像装了个铅块,觉得简直站不直了,走路都要弯腰了……
然而心里再难受,生理需求不管那套,到什么时间给什么信号,街上没走多一会儿,他就饿了……可不嘛,中午都没吃,他茫然的四下看看,闷头进了肯德基,点餐后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赵景抒还在替他加班擦屁股呢!他赶紧两三口吃了剩下的东西,站起来又点了个全家桶,拎着餐袋飞奔回杂志社!虽然没有能力解决问题,但给加班的人送个饭这总能做到吧!
严赟回到杂志社,同楼层也有一些同事没走,应该也在加班,他还都不怎么认识,也就用不着寒暄,抱着吃的直奔美食版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到赵景抒戴着耳机皱着眉,苦大仇深脸看着电脑。严赟一阵自责,上司为他,真是遭了罪了,看这表情,问题恐怕很难解决,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上司不是想上网盗图吧?妈呀,这事儿可大可小,被发现就麻烦了!他决定如果赵景抒真要这么干,他一定要劝阻!哪怕把他开除了,也不能让上司为他去干这种缺德伤人品的事儿!
严赟放下吃的,走到赵景抒桌前,后者带着耳机最开始根本没发现他进来,等到发现时已经离的很近了,赵景抒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主机,飞快的按灭了显示器屏幕,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你!你怎么回来了?”
严赟被他过激的反应也吓得不轻:“我、我给你送点儿吃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来把赵景抒吓成这样,然而赵景抒一站起来,他立刻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