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被这一声“爹爹”叫得内心无比柔软,简直戳中了陈近南的软肋。这就是女儿的感觉吗?真是太贴心了,陈近南瞬间就被自己的女儿俘虏了。这绝对是亲女儿,陈近南对自己说。陈近南爱怜道:“乖囡,想爹了没有?”
陈苑没想到平日严肃的父亲,居然会这么亲昵跟自己说话。一年多没见到陈近南了,好像爹爹精神很多,变英俊了。陈苑微微红了脸,羞道:“爹爹。”
“哈哈”陈近南浅笑,心里怨恨自己为何早不知道女儿的存在,早知道就早来台湾了,也不知女儿在这里有没有受气,陈近南拉住了陈苑的手,问道:“大公子呢?”
“先生,你来了?”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子走了出来,面上憔悴,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对陈近南道:“苑儿一直在门口等先生呢。”
原来乖女儿叫陈苑,陈近南见识到女儿的美好,此时看到郑克臧,不禁产生一种挑剔的态度,这就是把女儿抢走的混蛋吗?相貌一般,远没有郑克爽长得英俊,却有一种儒雅的气息,给人温温凉凉的感受。
陈近南想道,这个样子也好,看来女儿并没有受气,向郑克臧拱了拱手道:“大公子。”
郑克臧道:“进来说话吧。”
陈近南点了点头,把跟在身后的殷怀陌解释给两人认识。“这是我身边的管家,殷怀陌。”
殷怀陌友好地对两人笑了笑,道:“姑爷,大小姐。”
陈苑好奇地看着这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见到殷怀陌的微笑,也回了个笑。
陈近南和郑克臧坐了下来,陈苑懂事的回避了,殷怀陌则自然的接手给两人倒茶。
陈近南道:“大公子,节哀顺变。”
郑克臧叹了口气,道:“先生,我是真的累了。”说着看了一眼殷怀陌。
陈近南道:“小殷不是外人。”
郑克臧道:“先生,王妃联合了一批人,不让我去看父王。”郑克臧的生母是郑经四弟的乳娘,这算是luàn_lún了。当初郑成功听说了这事,都气得想把他杀了。不管是真是假,郑克臧的身份血统一直饱受质疑,台湾很多人也不支持他。
陈近南道:“刚刚王妃跟我说,王爷在临走前说要二公子继承王位。”
郑克臧苦笑道:“我早知她会这样说。”
陈近南喝了口茶道:“大公子对台湾局势怎么看?”
郑克臧忧心道:“父王多年不管事,被王妃暗中拉拢了很多人。这郑家内斗多年,底子都快败光了,很多老人都寒了心。”
陈近南点了点头,暗道这郑克臧倒也认清了形势,又问道:“对清廷怎么看?”
“清廷根基不稳主要是皇帝还小,民心不安,但看这一年,小皇帝发布了很多拉拢民心的政策,又把鳌拜杀了,在民间反清的声音也少了不少。”郑克臧这些问题早就想过了。
陈近南道:“大公子,有多想当王爷?”
郑克臧看着陈近南,觉得陈近南变了很多,原来陈近南可从不会这样讲话。郑克臧冷笑道:“我倒也没多想要争这位置,可不争,王妃能发过我们吗?”
陈近南道:“那就不要争了,给二公子当王爷吧,我保你。”此话一出,郑克臧吓得目瞪口呆,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壮志豪情,对王侯府里的人和事早已失望。陈永华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劝说自己要顾大局,要承当长子赢承当的责任,还把女儿嫁给了自,。郑克臧心里也知道陈永华只是因为自己是长子的原因,才会这么帮他,可他还是很感激很尊重陈永华。为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为了不辜负陈永华的一片心意,自己才苦苦撑了这么久。现在,陈永华竟然让自己不要争了?
陈近南只当他不愿,又道:“大公子可知道施琅?”
郑克臧还在消化刚刚那句话,好半响才点了点道:“听说过,好像水战很厉害。”
陈近南道:“可以说在台湾没有人能比得过施琅,施琅的家眷被王爷杀了干干净净,投靠了清廷,一心想要复仇。小皇帝现在不用他,不是因为不想用,而是时机还没到,等小皇帝腾出手来,那时候就是大军开过。王妃早就想投降清廷了,你不当王爷倒还好。”陈近南把脏水泼到了王妃身上,王妃根本没说什么要投清的话,不过陈近南相信最后自己会让她投,这也不算是撒谎。
郑克臧道:“什么?”郑克臧想拿起杯子喝口水缓缓气,手却是抖了又抖,杯子里的茶水都溢了出来,郑克臧放下了杯子,道:“他们真当要这样做?”
陈近南点了点头。
郑克臧低下头想了良久,长吁了好几口气,最后抬头道:“先生说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这时外面却传来吵闹声。
“二公子,你先容向大少爷我禀告一声。”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给我让开。”郑克爽的声音。
他来了干什么?陈近南和郑克臧对望一眼。
陈近南看出郑克臧有些怒气,便安抚道:“我去看看。”说着起身开了门,见到郑克爽领着十多个人正在往这里走,旁边有个老仆在阻拦,差点被郑克爽掀翻了。
陈近南一气,他最不喜郑克爽仗势欺人的摸样了,喝道:“吵什么?”
陈近南在台湾名气不比大陆差,他这么一喝,众人都停了下来。郑克爽好好地盯着陈近南,又朝他身后望了望,倒像是一副抓奸的摸样。他刚刚好不容易应付了王妃,就马不停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