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歌苦笑着，他怎么会不明白呢？“你知道吗，佐藤。从小在新纂组受伤了没有人会在意，出任务时没人会在意你的生死，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瘦了。但是这些，沈念生给我了。他可以保护我，即使知道我的实力不弱。他会关心我，他在意我，而且他可以为了我挡刀子。这些从来没有人能为我做到的。”

佐藤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无可救药的自己，他无比残忍地开口，“可是，他是中国人，你是日本人。如果你只是普通地日本人都没有关系，可是你是新纂组地王牌，是他们送到axwz的研究人员。你研究的是什么？是终究要用到中国人身上的化学药物。他是军人，终究有一天要上战场。如果有一天你们在战场上相遇了，他还会护着你吗？”

林忆歌看着佐藤，缓缓地开口，”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那么一天，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mark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看着佐藤。这个人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但是为了他们的信仰，还是被逼上了绝路。

“忆歌，快点动手吧。不然一会儿威廉来了，他死得更难看。”

林忆歌看着佐藤，没有动手。他从背后拿出了属于佐藤的刀来，每一个武士都有一把自己的刀，每一把刀里都住着武士的灵魂。

佐藤接过来，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这样痛痛快快地死，林忆歌还是做了一些手脚的。

林忆歌没有转过身，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一点点地将刀切入腹部横拉过来。当漫天血污洒下之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任由自己的发丝上，脸上，白衬衫上沾满了好友的鲜血。但是他知道，这是佐藤最好的结局，从他爱上组长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沦为那个人手下冷血的杀手。

看着林忆歌站在血雨里，白衬衫都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mark走上去，拉着他的手腕硬是将他拖了出去。

在阴暗的监狱中一下子见到刺眼的阳光，林忆歌用手遮住双眼。等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他感觉到两股清流在自己脸颊上流过。

猛地擦干眼泪流过的痕迹，他还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mark看到了一向冷漠的杀手眼角的清泪，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眼泪是一种液体，有时候，唯有用这种液体，才能让我们看得更清楚。”

林忆歌知道他的意思，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谢谢，我已经好多了。只是在为佐藤感到不值得而已。他为了那个根本就不爱他的人，付出了生命。可是，他在死前告诉我，他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