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左思右想,看来孟澈短期内是不会离开的。初春之夜依然很冷,总这么让他打坐过夜,自己始终于心不忍。
宣逸本非矫情之人,纠结了片刻,便也放开了。对孟澈道:“床不算小,多一人亦可睡下。”
孟澈闭着的漂亮双眸忽地睁开,眼尾微挑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宣逸,内里一汪寒谭幽深莫测、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宣逸不太好意思看着他,自行除了外衫鞋袜,只着里衣,上床躺下,将外侧一半床铺空了出来。
孟澈走了过来,解开腰带除下外衫,行动间只听得衣衫摩擦的细微声响,宣逸背对孟澈,听着他脱衣服的声音,脸不自觉红了,心跳如擂鼓。
孟澈轻轻坐在榻边,除了鞋袜便背对着宣逸躺下,拉起并不厚实的被子象征性地盖在腹部,闭眼调匀气息、一语不发。
虽说孟澈爱慕他,可依着孟澈的君子心性,没有他的许可,孟澈绝不会乱来。宣逸对于这点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只是那人靠得极近,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渐渐传了过来,引得宣逸心里一阵瘙痒。
如此关系、当真让人煎熬啊。宣逸瞪着眼睛望着屋顶前思后想,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孟澈躺下后便一动不动,宣逸也不知他睡着了没有。心里一会儿担忧未来,一会儿想起白天孟澈的行为和话语又止不住心里泛甜,不一会儿又想到今日请客花费颇多,现下自己只剩下二两不到的银子,光靠村子里给乡亲们看诊得来的稀薄诊费,要养活两个大活人加一只刁钻古怪的肥猴恐怕要饿肚子了,后面的生计成了眼下的大问题。
于是,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火烧火燎折腾了半宿,直到三更才渐渐困乏入眠。
卯时刚过、友来村内鸡鸣四起,宣逸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