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城是人族的首都,是人族大陆的心脏,但凡能够在这里扎下根的普通居民、修士都会感到万分的荣幸,为其他城池的人所羡慕。
可也正因为此,想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城池之中,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那几乎是难于上青天的。
而就在这样一处惜地如金的地方,其正中央,也是最繁华的区域,有着一栋栋富丽伟岸的建筑。这些建筑占地超过数百公顷,其中人来人往,却显得格外有序安静。
当地人都知道,这片区域是天子脚下,是王公贵族、帝统家族的聚集区。
在其中的一栋富丽的建筑之中,一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男子眉间如剑、双眸如星,面色冷峻肃然,威严不羁,一头黑发如丝绸一般披落,向后一丝不苟的梳理齐整,虽然双鬓已有微微的泛白,但紧绷的身子中却似乎蕴含着足以开山断石的无敌威能。
男子对面的老子,双目微眯,似睡似醒,着宽大白袍,一头白发如银丝一般,非常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头顶扎着一根玉簪子和一根木簪子。脸上爬满了犹如毒蛇一般的沟壑,右手静静的向前伸出,指尖捏着一颗白子,让他整个看上去好似一株生长了数百年的老树,皱巴巴的难看至极,似乎稍有不慎便会一头栽倒在地,便再也醒不过来。
而在他们的中间摆放着一副棋局。
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摆放了一副棋盘,再无他物。
棋局中白子正与黑子奋力搏杀,可白子大势已成,如蛟龙出渊,猛虎下山,杀机已显。
“父亲,”中年男子小心呼唤道,“父亲,该你了。”
枯木一般的老者这才如梦方醒,缓慢的落下手中的白子。
白子一落,棋局中的龙虎之势再不可阻挡。
“果然还是下不过父亲。”中年男子摇头轻叹,觉得黑子的生机已经断绝,再无继续的必要了。
“隼儿,”老者轻声呼唤道。
“父亲,请说。”
“你可知为父为何不传你天机之术?”老者说话的声音很慢,就好像每说一个字就要抽干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儿,不知。”中年男子同样一字一顿。
老者缓缓的伸出枯手,从棋篓里捻起一颗黑子。
“因为你沉不住气。”
只听“吧唧”一声,黑子落定,整副棋局便瞬间活了过来,黑子化作一把撕天的剑,一把屠龙的刀,狠狠的将白子的大势撕裂开来。
黑与白的局面瞬间被翻转。
男子双目中闪过一丝流芒,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棋局。半饷后,才收回目光,似懂非懂的讪讪开口道:“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时机已到,可以屠龙了。”
枯木一般的老者双目终于缓缓睁开了,这一双眼睛好似历经了千载的岁月,冷冽到能将世事、人心看得格外通透。却又好似一潭枯井,平静到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引起他的一丝变化。
“蠢。”老者淡淡的开口骂道,但对面的中年男子却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即便他早已修为通天,即便他早已成为一族之长,可面对自己的父亲时,还是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因为自他懂事以来,父亲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而且也必须是对的。
“我是想告诉你,困兽犹斗,莫要因一子而失全局。”
历经一月的秘境之行终于落下帷幕,侥幸活下来的选手们皆噤若寒蝉。
因为在这一个月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先不说活下来并且成功晋级的人数直接被削掉了九成,只余下最后一成。
这一个月,对于某些城池、门派、家族的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场噩梦。
势力下的数十个城池,近五六十位选手,被一名女子斩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多是一些游散的逃兵。
曹、柏、鲁等几个帝统家族的子弟遭到暗算,一身的财物皆被洗劫不说,最主要的是还不知道下手的是谁。
缥缈阁、离火宗、海王谷、绫罗宗四宗弟子在临近结束的最后几天,突然爆发大战,战火迅速蔓延,在短短几日内将数十个城池、宗门牵扯进来,打得秘境之中天崩地暗。
同时,也涌现出一批实力超群的黑马,有剑一陈平、搬山刘诗煜、狂兽雷文云、云剑程乐水、魔王孟平等等。
而三百多位城主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咸丰城莫高歌莫城主了。
咸丰城一扫往年的颓痞,不但六人全部晋级,而且一次性出了两匹能够冲击排名前五十的黑马。
当然如果莫高歌知道在那些震撼人心的大事件中,几乎有一半都与孟凡有着一丝半缕的关系后,怕是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好生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应付来自其他城池与势力的刁难与打压。
国斯年还有些发懵,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排名前两百的“高手”,这简直就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不过是在秘境之中挖了一个月的矿,就安然晋级了。这要是说出去,怕是得招来不知道多少白眼。
“卧槽!老程啥时候成黑马了!竟然还被那群眼高于顶的天骄围着,好像还有不少人在忙着跟他称兄道弟!卧槽!那眼神,还不待见别人!”
国斯年只觉得自己快要晕了,自己的大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需要缓一缓。
“老国,你咋了?不舒服?”程乐水一把将他扶住,关切的问道。
“哎呀,这位应该就是程兄的师兄弟吧,真是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你好,你好,